低垂。
她看上去总是一副好像很顺从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又有种强势的味道,难以概述,
秦妈妈一时间失语。
“新生的感觉怎样?”老婆婆问。
“很好。”彦北琦回答。
“嗯。”老婆婆点头。
“所以,再也没有什么更坏的事情了。现在的我,也不会畏惧任何阻挠。哪怕这天,要我亡……”彦北琦伸出右手,指了指上头。
而后,她唇角牵起了一缕笑:“那也得问问我,到底愿不愿意。”
那双眼睛之中,仿佛盛着一汪清泉,然而眉峰却又如一柄秀气的利剑。
那是一种男女都少见的英气,淡然独特却又颇有魄力。
老婆婆听完,望向彦北琦的手,就连那半失明的右眼中,也仿佛染上了一层讶异之色。
她从未见过任何一个人在得知自己命运不顺的时候还能够保持这般“与天斗,其乐无穷”的完美姿态。
毕竟,绝大多数人,在听到她先前说的话后,都会慌忙询问:“那该怎么办呢?我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破解那些东西?”
“冒昧问一下,您是不是说得太过严重了?”这时,秦妈妈终于忍不住开口询问。
很奇怪,明明想的是,如果这孩子八字不好,那她就会更加慎重。然而现在,她想的却是,怎样才可以让这孩子和自己女儿一起幸福走下去,怎样才可以避开那些个倒霉东西。
大概是因为,接触下来后,她发现自己确实还挺喜欢这孩子的。
“接下来我想说的话,已经没什么必要了。”然而,老婆婆却是笑着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秦妈妈隐隐不安。
“因为我原本想继续说的是,但她命硬,个性也强,所以,只要不放弃,她就最终什么都会拥有。不,应该说,她和她所爱的人,都会拥有一切。苦一时,乐一世。”老婆婆望着彦北琦,“所以,这些东西她都懂的,也就没必要让我再多说什么了。”
秦妈妈听完,徐徐松气,转头望向彦北琦。
“谢谢,辛苦。”彦北琦仍旧是波澜不惊的样子,就好似是在倾听别人的命运占卜,与她毫无关联。
这到底,是个怎样的孩子?
仿佛有着与她年龄不相符的成熟,然而锐气也丝毫未被生活所磨平,还是持有着年轻人有的一切:追逐梦的热情、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志气。其中最难为可贵的,是对人生的热忱与坚定的步子。
“加油。”老婆婆笑了。
“好。”相对而坐,彦北琦也微笑起来,目光澄澈。
推门而出时,旁边鸟笼中羽毛绚丽的鸟儿扑腾着翅膀,喊道:“加油,加油!”
彦北琦听罢,又顿下脚步,回头望向老婆婆:“谢谢你,鼓励了这么多人。”
“从何得知?”老婆婆不禁问。
“这鸟,每日待在这里,开口便是加油,想必是从主人那儿学来的吧。”彦北琦说完,又是微微一笑,再次告辞,随后与秦妈妈一同走了出去。
几秒后,老婆婆望着重新关上的门,笑着摇了下头,望向鸟儿:“翎儿,那个人挺有意思的,是不是?”
踏出步子,彦北琦背着手,走在铺满鹅卵石的小道上,在思考。
这时,秦妈妈突然问:“你的信仰是什么?”
闻言,彦北琦抬头,望向碧空。
薄云涌动,空气清新,天气不错。
“秦以斟。”然后,彦北琦口中吐出了这三个字。
如玉珠落盘,语调虽低,却声线纯净,恰如她人。
“这听起来,有点夸张。”
“不。人只是总会相信自己愿意信仰的东西。所以,不同人,选择信的教,也不一样。至于神佛,也是人创造出来的,所以不同国度不同类型的人,创造出的神佛形象以及各类教理都不一样。而人,会选择自己任同的分支来择一信仰。也有人,只会相信自己,因为自己就是自己的神,其实这也是一种信仰。而以斟,对我而言便是这样的存在。”每每说到秦以斟这三个字,彦北琦的眼中都有阳光。
“所以,阿姨,我不是花言巧语。”彦北琦说话间,侧头望向她,“我爱她。”
“爱在你口中,好像是一个可以轻松说出口的字啊。”秦妈妈感叹道。
彦北琦站住了脚。
爱,究竟该如何表达,以各种形式?
对她个人而言,在两情相悦的情况下还爱而不说,就只不过是一种自以为是,感动自我却没有任何实际意义的东西。
“人生苦短,人永远不知道自己或者她什么时候就会突然消失。所以,如果不早点说出口,难道还要等一切都毁灭了再说么?那,除了会给人带来无边缅怀的感动之外,还剩了什么?自己或者她,在那之后再感动,也无任何,任何意义。”
彦北琦的这番话,倒是深深触动了秦妈妈。
她是认真说的。所以彦北琦在确定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