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了小跑, 如果汗shi了衬衫,就要下午才有时间回去更换,自己痛苦不说,对于邻座的学姐们也很不尊重。
奋力疾走着,眼前却有个很壮硕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
吕宁毫不在意, 顺势向左让,来人便朝右撤步,吕宁再向左,他竟然再次堵上来。
抬眼,一张红黑的男生脸,额头和鼻头都油汪汪的,一副黑框眼镜看不出是架在鼻子上,还是架在颧骨上。
“这位同学。”
“少套近乎,我不是你同学。”
“那是抢劫吗,我身上没有现金。”吕宁攥紧兜里的Z大教工版一卡通,上面可还印着梁越的证件照呢,绝不能轻易失落给劫匪。
“装什么,谁要抢劫,你做了什么坏事,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吗。”他握拳的手臂一点点紧绷,青筋毕现。
吕宁顿时觉得喉咙发干,愧疚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如果你说的是仲小溪的事情,这是误会呀,我真的是……”
“不要说了,我不想听狡辩!”男生终于抑制不住,大吼一声,引得四下里纷纷侧目。
“都是因为你,仲絮才会那么伤心,我在旁边看着,心里真是说不出的心疼。”
男生情绪激动,眼眶shi润,颤抖着的声线忽而变得很凄婉,吕宁听着头皮都要炸了。
望着眼前魁梧壮汉无限受伤的样子,吕宁寻思着要不要把早晨食堂送的餐巾纸递过去。
可是在裤兜里都揉皱巴了,人家会不会嫌弃。
递与不递之间,吕宁的眉头又添一层纠结。
“哎那个男生,你干什么。”一个剑眉星目的中年人突然走近,“小姑娘,你认识他吗。”
吕宁诚实地摇头。
愣愣地用余光瞥过去,不由得心中一堵,比方才还纠结十倍。
“那你为什么纠缠人家。”程凯达大义凛然横在两人中间,话是对着男生说的。
男生显然也有些惧怕教授的威严,不去正视程凯达,只恨恨威胁吕宁,“这事儿没完,为了给仲絮一个公道,你就搬出校长来我也不怕。”
“你还不走,是要我打电话给校警室吗。”程凯达的声音渐高,间或给吕宁送去一个“有我在,你不要怕”的温馨眼神。儿
等男生远远走开,程凯达才温和地转向吕宁,“你要去哪,我送你吧。”
吕宁没有回答,她盯住那男生的背影,见他也是到小灰楼方向去的,心中一紧,恍惚间说句,“这后脑勺好生熟悉,这人不是刘宪吗。”
回到实验室,吕宁果然有幸,被刚刚开会回来的梁越教授亲自召见了。
“很厉害嘛,我只两天不在,大家都争先恐后要来告你的状。”梁越好看的双眸里目光复杂,看不出在想什么。
吕宁叹气,她也很沮丧,明明应该满心都是重逢喜悦的,现在却给梁越惹了这么多麻烦。
“兔子的,额,遗体,我交给陈思姐姐帮忙暂存了。”吕宁磕磕绊绊地坦白,“虽然仲小溪每天都欺负我,对我又踢又咬,还要让我打扫粪便饲喂食水,可她的确是自杀,别人不信,梁老师你可要相信我啊。”
梁越点点头,不置可否,接着又问,“那程凯达是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有本事‘欺骗人家的感情’的。”
吕宁听到这个说法,刚刚平复的小情绪又被点燃了。
nnd,告小状已经是相当不磊落的行为了,居然还使用这么奇怪的措辞。
“我只认识刘宪的后脑勺,是我不对。但是程老师这个人,也给我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吕宁单手捏着下巴,冥思苦想的样子让梁越最终莞尔。
“好了好了别胡闹,你才见过人家几次。”
“直觉啊。”
“是因为他上次提了要追求我的事情吧。”梁越不想再兜圈子,干脆挑明。
吕宁低下头不说话了,一早晨的糟心事儿里面,她最不想提这个。
何况梁越的书桌上还放着一个Jing致的礼品盒子,一看就是刚刚程凯达拿在手里那个。
“你这是默认自己小心眼,嗯?”
梁越得不到回答,干脆从书桌后面站起来,绕到吕宁面前,伸手扯住她的耳朵,拎起来,强迫着让双方视线交汇,“这样就吃醋啦?”
“我……”吕宁也不敢把耳朵扯回来,小媳妇样儿更加可怜,“我也不是没想过会有点儿情敌之类的东西出现。”
“想过就好,不然看你得瑟,快要上天一样。”梁越手腕轻摇,将吕宁的大头带得更靠近她。
“可我也没想过一开头就是这种航母级别的情敌啊,”望着近在咫尺的一抹嫣红,吕宁呼吸都快停掉了,奋力说出下文,“对比一下,我就像个小舢板呢。”
“胡说什么呢。”梁越捏着她耳垂的手指忽然收紧,另外一只手在吕宁鼻尖点顿几次,旋即低头,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印于其上。
哇。
吕宁脑海中礼花绽放,以至于梁越接下来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