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她止住不住流出来的血水,然而霍轻瞳身子一软突然倒在地上,她扭过身爬到许花朝的身边,洁白的手臂满是腥红,抱起许花朝的一瞬间,颉兽尺忽而化作万千黑色的天犬,朝着四壁撞去。
那些衙役被黑犬缠咬,几乎近不了他们的身。
“幸好,幸好受伤的是我不是你?”霍轻瞳嘶哑着声音唤着许花朝,虽然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刚刚黑影散去的一霎那,眼前这个人无疑就是真正的许花朝了。
若是真正的许花朝,颉兽尺那一下绝对会要了她的性命,霍轻瞳感到一丝欣喜,这魂魄交换的极好,有她的躯体在,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她都不至于会死去。
她伸手朝着自己的伤口慢慢碾去,不一会伤势也和许花朝一般痊愈了起来,秀墨担心地问道:“姑娘你这样便好了么?可……可你明明一直都在流血。”
“待会她醒了,不许跟她说我受伤的事情。”许花朝的魂魄遭到颉兽尺的重击,霍轻瞳十分担忧地抱起许花朝,回头问已经吓得不知道怎么说话的秀墨,“念娘说,得到双生珠的鬼都知晓了如何走出这里的办法。你可否告诉我?我要尽快带她出去治伤。”
“可你……”秀墨疑惑地看了眼许花朝苍白的脸,见她有些严肃,便改问道:“你们伤的这么重,怕是也走不了多远?”她见霍轻瞳神色微变,忙补充道:“这办法需要我和念娘的双生珠合在一起,就能寻到出路。可现在念娘根本不信我,我一个人,有心无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帮你。”
“那就去找念娘。”霍轻瞳回头朝着屋外唤道:“颉兽,给你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带念娘来这里。”
颉兽尺因伤了许花朝的魂魄心里愧悔,听到霍轻瞳的嘱咐忙解决完最后一个伏兵,朝着东南飞去。秀墨帮着霍轻瞳将许花朝放在床上,她小心翼翼地在院子里看了一圈,害怕道:“我们肯定会惊动官府,待会要是他们又来了,我们肯定走不掉的。”
霍轻瞳受的伤太重,只能用法术暂时保住性命,又因为巫术诅咒的疼痛在身,两痛相遇内外煎熬,脸色十分的差,她也感到也十分为难,却不能说她体力不支,带着许花朝的确走不了多远,只道:“长路颠簸,在这里等着,总有一线生机……”
她看着秀墨,有些央求的意味,“你们果真知道出路?若念娘只是信口之辞,也不必骗我。我们牵累你和念娘走到这最后一步,恰如虎口拔牙,稍有不慎就会死无全尸。如果我们之间,尚有欺瞒,纵然神机在世,也难逃一死了。”
秀墨闻言忙举手辩道,“念娘说的确有其事,只是这条路十分凶险。”
离开幻境的路叫九妄,九妄之道其实就是人生中最痛苦记忆的轮回,每走一步那些过往经历过的,最痛苦,最艰难,最心痛,最想忘记的记忆就会接踵而来,当所有的痛苦都受尽了。你才会到达终点,也就是这世间的出口。
曾经也有人想出去过,只是他们无出其右都在十步之内无功而返,反而落了一身的病痛。自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再踏足那条路。而且九妄之路也不算是路,只要双生珠合在一起,无论你在何处,都能通往九妄。
霍轻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想使rou体的伤痛减轻一些,可伤痕已愈,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疼痛就像是无根之草,将她颤得紧紧地,就连呼吸都觉得困难。她俯身坐在床头,手指仔细翻看许花朝的伤势,她的皮rou已经愈合,看上去安然无恙。
她摸了摸许花朝的额头,微微有些发烧,因想着仙人的血兴许有些作用,便背对着秀墨悄悄给许花朝喂了几滴,没想到这一指下去,原本躺得好好的人,突然咳出了一口血。
秀墨听到声响忙围了过来,许花朝若有似无地睁开眼睛,目光飘忽不定地晃了晃又重新闭上。
“花花,你感觉怎么样?”霍轻瞳还以为许花朝醒了,结果一颗心刚放下又被拎了起来,“都怪我,连累你受这么多的苦。”她握着许花朝的手,与自己的手掌一起握紧放在嘴边,歉疚与心疼倾巢而出。
她的自责是,明明早就知道许花朝有问题,却从来都没有想过是不是有邪物附了她的身,更加不该在刚刚,心里突然冒出一丝杀念。颉兽尺极通主人的心意,若不是自己的杀心一起,它又怎会穿过许花朝的胸膛?
“我还没死,你哭什么?”
许花朝青紫的嘴唇轻轻一碰,苍白的脸颊上掉下来一滴水,她伸手摸了摸,努力保持微笑,目光扫过霍轻瞳沾满鲜血的身体,抬手道:“诺,你竟然哭了。”
霍轻瞳诧异地转向她,一面握着她冰冷的手,一面将她慢慢扶起来,眼角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早已干涸,她只顾着匆忙搭脉,唤了秀墨道:“有水吗?拿碗水过来。”
许花朝的手指抚过她的心口,目光渐渐冷却下来,像是回想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这个虽不值什么,却有些用,你不要嫌弃。”霍轻瞳将自己的血水搅匀,送到许花朝的唇畔,道:“听话,喝了它。”
许花朝的眼泪扑哧就掉了下来,她强忍着泪意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