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这才作罢,夏兮渺四下望着,望见桌案上已呈枯萎的仙人球,又回头以无奈的神情看着顾念。
后者垂在身侧的手不自觉地捏了捏,面上终于是多了丝笑意:“我着实是不会养这些东西,你日后别再给我送了,免得糟蹋了……”
“你让我如何说你才是?”夏兮渺笑着摇头,心中不免暗想,也是,这要是能养活了,这就不是顾念了。
夏兮渺又在顾念的书房里四处走动,看看这些日子没见,顾念又添了多少种类繁杂的书。她一路走着,遇见好奇的便抬手去摸一摸书脊,顾念也就自觉地解释了。
过了好一会儿,顾念亲自送夏兮渺出府,镜头里,夏兮渺上马车前回眸的那抹笑容极浅,眸光如星,柔声叮咛道:“回去吧,我这就回宫了。”
顾念也不挪步,就站在那里看着夏兮渺坐进马车里,目送马车离去。
黎丞谅道:“Cut!”
工作人员连忙把施昭懿从马车里带下来,黎丞谅卷起剧本敲在腿上,满意得不得了:“清秋,你这个度抓得真的可以了,又淡定又像个二愣子,真是让人急得不行,我光看我都替昭懿着急,怎么就碰上这么个榆木脑袋了呢?”
施昭懿走过来揽住时清秋,扔了个嫌弃的眼色回去给黎丞谅道:“黎导怎么能这么说我家将军呢?这叫魅力,什么榆木脑袋?”
时清秋“嘁”地笑了一声,捏了捏领子,“让黎导自己在这儿惆怅吧,昭懿,我们去喝点水,顺便捋一捋下面的戏。”
这时,祁悦的助理带着一批人进来,那些人手上都小心地端着吃食,有午餐也有解渴消暑的饮品。
祁悦声音清朗地传进每一个正好奇着的人耳中:“今天我请客,大家好好休息,吃点东西,别太辛苦了。”
黎丞谅乐了,往后面的椅子上一坐,伸手招呼:“小悦,快过来跟我聊聊天,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不叫我一声?”
“这就过去,我也是刚到不久。”祁悦看向黎丞谅笑说,又顿了顿,看向走近的时清秋跟施昭懿,“两位配合得很完美,情绪方面拿捏准确,几乎没有能挑得出毛病的地方。”
施昭懿颔首谦逊道:“祁小姐过奖了。”
祁悦又抿了抿唇,语气轻了些,听起来便柔了几分:“清秋的表现让我很惊讶,几乎要认不出来是你了。那个将军的角色可是巾帼不让须眉的,你演出了她蜕变前的样子。”
这张熟悉的脸让时清秋有些恍惚,跟记忆中的那个人重叠在一起,渐渐地重合起来,心里有些酸涩又有些释怀。这么多年了,那些亲近早已经烟消云散,连带着她所有对那段感情的欢喜和伤感都伴随着时光流逝,不复存在。
她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究竟是现实还是梦里,当初那个人,竟然就这么猝不及防地出现在她的面前。没有任何预示,也没有任何端倪,突然地出现。
时清秋的心口突然疼了一下,想起那清绝动人的容颜,那些不该产生的情绪忽地就平复下来,她拉住施昭懿的手腕,面色平淡地看着祁悦:“谢谢祁小姐的夸奖,我只是尽我所能而已。”然后侧头看向施昭懿:“走吧昭懿。”
祁悦没有挽留,看着走远的两个人,想着这些日子在网络上看到的消息,苍白了脸,心在一瞬间沉到了谷底。
“清秋,就是她么?”施昭懿喝着果汁低声问了时清秋一句。
别看时清秋那个态度还算正常,那是不知情的人看起来才是。按照她跟时清秋几年的交情,昨晚时清秋一露出不正常的情绪,再微小她也察觉到了。
时清秋扬了扬唇,“嗯,是她。”
“果然我昨天的直觉是正确的。”施昭懿伸手去轻轻敲了敲时清秋手里的矿泉水瓶,“所以你给温律师打电话了么?她说了什么?”
温轻寒说了什么?时清秋的思绪倒回到昨晚自己告诉温轻寒看到祁悦的时候。
对面很安静,安静得她几乎要怀疑这个电话刚才究竟有没有打通,更要怀疑对面那个人的声音究竟是不是幻觉。否则为什么忽然像是全世界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她自己的呼吸声。
良久,她即将要放下手机来确认是否正在通话中的时候,她听到对面低柔悦耳地传来一句:“别怕,我去陪你。”
时清秋顷刻间便shi了眼眶,然后听着温轻寒开始用那一贯的淡漠语气跟她天南地北地扯了起来。
“对了,你知道么,意之跟她那个小学妹关系真是好,前段时间还把人家办公桌放在自己办公室。”
“陈逸现在每天上班都要问我,他的女神贤不贤惠,他的女神做的饭菜好不好吃。我只能告诉他,他的女神很贤惠,但是现在已经去拍戏了。”
“清秋,空闲了给我打电话,在我到你身边之前什么时候都可以。”
时清秋嘴角带笑,低下头摸了摸矿泉水瓶身,在施昭懿疑惑的目光中轻声说:“她说,让我不要怕。”
施昭懿无言以对,但又有些忍俊不禁,“温律师看来不只是表面上不太热情,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