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随之坐起,应道:“嗯,我给意之打个电话,你先洗漱吧。”
简意之接到温轻寒电话的时候,正在楼下等着付安然一起出发去烧烤。
“这段时间律所还好么?还有你那个学妹怎么样了?”温轻寒语气平淡地问着。
“都挺好的,唯一不好的一点就是你的老客户总是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简意之一手扶着方向盘,打趣着笑说,“看样子这些人离不了你。”
简意之听到有窸窸窣窣的细微声响,听起来像是起床,而后温轻寒笑了一声说道:“彼此彼此,你出差的时候我也遭受过这样的待遇,尤其是那个起诉离婚的张小姐,你看……”
“得得得,我得罪不起你行了吧?”简意之没好气地打断,这都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温轻寒这种人整天下来话是不多,仇都在脑子里记着呢。
她顿了顿,又问道:“哎,你们两个现在什么情况?什么时候回来?”
温轻寒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没什么情况,大概过几天就可以回去了。”
简意之带着笑意回答:“那就祝你好运了,希望能带好消息回来,新婚燕尔的温大律师。”
那边的温轻寒不言不语挂了电话,简意之笑着摇摇头,目光渐渐地凉了下来。不管为了温轻寒也好,还是为了自己也好,那个人最好永远都不要再出现了。
她跟温轻寒最相似的地方,就是她也曾经差一点与温轻寒一样,成为墙角里的一株花,不见天日,前尘渺茫。幸运的是她终究没有跟温轻寒选择同一条路,所以她能够理解,却不能体会。
简意之静静地靠在椅背上,回忆的长河倒流回到大一的时候。那时的她尚未跟温轻寒深交,但心有所属的她与温轻寒已经时常讨论一些课题,时而还会聊着一些私事。
彼时的简意之虽然比起同学们要成熟一些,但对着亲近的人总归是没有太多顾忌。她藏着心间那抹隐秘的念想,在与温轻寒闲聊的时候以往日的轻松姿态将曾见过的祁悦与时清秋的亲近告知了温轻寒。
包括用着平淡的口吻告诉温轻寒,她看见祁悦总是给时清秋泡牛nai,模样体贴极了。这些事情在后来,变成了她跟温轻寒之间不再提起的默契。
她藏得仔细,直到她发现温轻寒的秘密,温轻寒都不曾察觉到她一丝一毫的悸动。
她曾经喜欢过祁悦,这件事情深深地埋在了她的过去。她没有打算过坚持,没有打算过孤注一掷,更没有打算过扭转什么。顺其自然地任由那一瞬间的悸动随风而逝,直至如今,那个人也只是在她的回忆中留下了一个印子罢了。
“叩叩”
车窗被敲响,简意之回了神,凝眸看去,只见付安然扬着笑,跟她打完招呼之后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上来。
“学姐,你刚才怎么在发呆啊?我在你车窗旁边站了好一会儿了。”付安然系着安全带,随口问道。
“没什么,在想一些以前的事情而已。”简意之温声说道,刚才的情绪逐渐散去,她叮嘱道:“坐好,我们出发了。”
长辈们已经在前头出发,简意之跟付安然紧随其后。
几天前就订下的烧烤场地在一个公园的烧烤区,大约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到,简意之停车时两位父亲已经在烧烤炉子里生火了。
两位母亲则是将箱子里的食材拿出来解冻,准备用竹签接着串昨晚没串完的部分。简意之放下包,将袖子挽到手肘,跟付安然一起也投入了准备工作。
她有很长时间没有吃过烧烤了,从大学到现在,寥寥算起来不过两三次。正因为次数不多,所以即便过了许多年,她也还是记得大一刚入学时,军训结束后大家相约在外面吃一顿烧烤。
那一次她喝酒喝输了,有同学关切地让她先别喝了,吃点东西。然后祁悦拿着一串rou丸子过来,明媚的笑容一下子就撞进了她微醺的眼底。
祁悦笑说:“意之,你别喝了,来吃点东西,再不吃一会儿我们吃完了可就没有你的份了……”
遥远的声音由近及远,逐渐消散在两对父母的谈笑声和有了轻微碳火味的空气里。简意之的目光恢复清明,握着竹签的右手用力往手上最后一颗丸子捅入,尖细的竹签头穿过丸子重重地扎在她的拇指指腹。
“学姐,你喜欢吃这个么?”付安然见她串了好几串丸子,也跟着她串起丸子来。
简意之继续着手里的动作,微笑着说:“还算喜欢吧,这个用来烤感觉跟火锅煮的一样好吃。”
付安然想了想,自告奋勇地说:“那你等我一会儿,我试试烤这个,如果不好吃也不许怪我。”她眨了眨眼睛,嘴角始终上扬着。
简意之愣了一下,失笑一声,“怎么?不好吃还不许批评么?”
付安然选着烧烤所需的酱料,手指一边点着玻璃瓶一边问道:“学姐,你喜欢什么口味的?甜的……咸的……还有辣的。”
“咸的,微辣。”
“嗯……”付安然把咸酱和辣椒粉还有孜然粉挑了出来,弯着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