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笑着回答:“好,阿姨晚安。”
唐静慧这才放心回房,她一走,这两人便沉默下来,时清秋拉住温轻寒的手腕说:“走吧,先去洗澡,一身的火锅味。”
夜已经深了,温轻寒喉咙有些干涩,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她被时清秋推到曾经住过的那个房间里,并且塞给了她一套白色睡袍。
她刚才看见了,是时清秋进房间之后打开衣柜给她拿的,嘴上说着:“我们身材差不多,我的衣服你肯定穿得合适,这是新的,我没穿过的。毛巾牙刷里面都有,快去。”然后把她推进了隔壁房间。
热水流淌过温轻寒的身体,她的思绪逐渐飘忽,游到隔壁房间,又游到了往昔。
温轻寒能够追溯到的最早的关于时清秋的记忆,已经不是初见的那一次,因为两家人的亲近,两个孩子从出生就在一起。从尚未记事起,她们就抬头不见低头见。
她对于时清秋最早的记忆,应该只能模糊地记起到幼儿园时,时清秋本性活泼开朗,幼时便能看得出来,与内向的温轻寒差别巨大。时清秋跟许多小朋友在一起玩耍的时候,温轻寒会站在远处望着,不会参与。
当年龄不再幼小,她们在脑后扎起了一束马尾,上同一个学校,在同一个班级里学习,两个人成长得越发优秀起来。
时清秋的温和善良在广泛的交际以及待人接物谦逊有礼这样的基础上被迅速传扬。而温轻寒的清冷孤高,则是由品学兼优,为人冷漠等等评价中延展出去。
时清秋直到大学遇见祁悦之前都从未谈过一次恋爱,因为那些人的喜欢总是建立在“能够追到时清秋”这样的优越感之上,所以那些人掩饰,却又遮不住贪婪。
然而恰恰能够打动当时的时清秋的,是祁悦直白的仰慕。
温轻寒摇了摇头不再去想,关了水,拧干毛巾擦干身体,散开束起的长发,穿上时清秋给她的睡袍走出浴室。她犹豫了少顷,打开房门时神情微怔。
时清秋拿着一杯醒酒茶站在门口,像是站了有一会儿了。
她穿着淡紫色的丝绸睡袍,柔软而贴身的布料勾勒着她的身子,微微敞开的领子露出呈倒八字状的锁骨,漂亮而勾人,长发还有些shi润,眼中尚有雾气,朦胧且诱惑。
“轻寒,不打算让我进去么?我可是在这里等你很久了。”时清秋微笑着说。
温轻寒这才回过神来,把门又打开了些,“进来吧。”
时清秋走进来,把杯子递给温轻寒,“快喝吧,现在正温着,刚好。”
温轻寒没有犹豫,接过杯子慢慢地喝着解酒茶,时清秋看着她此刻穿着睡袍的模样,唇边有一抹笑意滋生。
白色是极为合适温轻寒的一个颜色,优雅而冰冷,不惹凡尘,不落俗套,即使是一件简单的真丝衬衫她都能穿出这样的味道来。而现在身上的睡袍,则少了一分严肃,多了一丝温雅的韵味。
这一次温轻寒唇上沾了茶ye,她喝完后抿了抿唇,把杯子递回去给时清秋,“我喝完了。”
时清秋接过杯子后没有马上走,她走到床边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温轻寒过来,“轻寒,你困了么?可以陪我坐坐么?”
“不困。”温轻寒摇头,坐到了时清秋身边。
以前她来时家住的时候,从未这样洗完澡后以一身轻松的姿态与时清秋并肩而坐,这是第一次,她们两个人这样亲近。时清秋的呼吸浅浅的,两个人都同时沉默下来。
“轻寒,我觉得……”时清秋开了口,有些欲言又止,在温轻寒将目光移向她后,她才又与温轻寒四目相对,“你是不是在对我好?”
她找遍了脑子里的词语,都没有找到一个适合形容这种感觉的字眼。温轻寒对她的好开始慢慢地显露出来,沉默寡言,却心思细腻。
温轻寒坐得离时清秋大约有一拳的距离,她看着时清秋,轻抿唇角,点了头,“是。”随即又微微笑了,说道:“我们已经结婚了,我对你好是应该的,不是么?”
这个理由没什么不对的,时清秋笑笑,双手握住空杯子,眼里有一些温轻寒看不懂的情绪,她低声呢喃:“是啊,我们结婚了,可是我们之间真的能够到这个地步了么?我还没有了解你喜欢什么,你有什么样的习惯,我甚至还在想着用朋友之间的相处方式来跟你去过以后的生活……”
她们已经结婚了,这些日子以来她们之间的交流都是应该的,于理如此。可是于情呢?于情而言,她们之间还不那么热情,就像她所意识到的,她了解温轻寒很少很少,只知其人,不知其爱好,喜恶。
温轻寒不愿让她再深想下去,伸手去握住了她的一边手腕,眼中的犹豫浮现又隐没,满心的酸涩无处挥发,终于低声去说:“那就从现在开始,清秋,忘记以前,想一想以后。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相处,只是以后你要记得你不是只有一个人。你试一试……从现在起接受。”
你试一试,喜欢我。
“我们说好的,不是么?”温轻寒欲言又止的话还是被她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