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蔓延,经过咽喉,滑入喉管的那一瞬间似乎拐了个弯,甜入心扉。
“你记得小时候的我很爱哭么?”时清秋空着的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腿上,她转头去看温轻寒那几乎时刻都保持着漠然的脸,眸中陷入追忆,“那个时候爸妈用了很多方法来哄我,可是我只喜欢这个,大概真的是因为它很甜,每当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吃它,它会甜得让我想不起来要继续哭了。轻寒,是不是很好笑?”
时清秋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个理由很好笑吧,居然有人会因为吃东西而忘记伤心难过了。
温轻寒摇了摇头,在时清秋看不到的黑暗中抬起了手,指尖有些颤,似乎在做某个艰难的决定,只是顷刻之后她便握住了时清秋没有拿着棉花糖的那只手。她的唇角轻浅上扬着,专注而认真地看着时清秋。
“不好笑,一点都不。”她说,“虽然确实很幼稚,但是以后想吃的话,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吃。”她说着话,跟时清秋相握的那只手似乎手心出了汗,她紧抿着唇动了动手指。
时清秋怔住了,随即咬了咬唇,眼眶忽然有些涨,记忆中的碎片又汹涌地袭来,她晃了晃脑袋,强笑着去面对温轻寒:“温大律师,你不知道自己现在很心口不一么?既然说幼稚,为什么还勉强?”
借着路灯,温轻寒轻易便捕捉到了时清秋的异样,她的指尖一点一点钻进时清秋的手心,唇边笑意扩大了些:“反正也没有别人看到,偶尔毁一毁形象也未尝不可以。”
“哦?”时清秋吸了一下鼻子,笑着挑眉,又把拿着棉花糖的手伸到温轻寒面前,“为了证明你自己的话,那就再来一口吧。”
像是为了证实自己的话,温轻寒松开时清秋的手,真的就低头去又咬了一口,没有囫囵吞下,而是像时清秋一样细嚼慢咽,让甜味充斥唇齿间。
在时清秋监督着温轻寒吃下的时候,有一对情侣路过她们身边,似乎是在翻着钱包,有一张卡掉到时清秋的脚边,她弯腰拾起又抬头去交还:“你的卡掉了。”
掉卡的是女性,接过来之后忙道谢:“谢谢,麻烦了。”说完才仔细去看时清秋微笑的脸庞,瞬间惊讶起来:“你是时清秋!”
她的伴侣和时清秋温轻寒都被这声惊呼给吓了一跳,天知道怎么会在这么普通的地方见到当红影星,她又看向时清秋身边的女人,这两个人现在是什么情况?好像,有点不同寻常……
“快走。”温轻寒心道一句不好,拉住时清秋的手站起来立刻朝着来路快步离开,隐约还能听到身后那个路人的惊呼。
脚步越来越快,到最后几乎是跑了起来,她们跑过刚才买棉花糖的广场,又绕过绿化带,这才气喘吁吁跑到了时清秋停车的位置。
刚才的棉花糖早就被时清秋顺手丢进了垃圾桶里,现在靠在车门上喘着气,见到温轻寒凝神观察着周围的警惕模样,她拉住了温轻寒的手腕。
“别担心,我不怕这个,就算出了事情我也可以解决。”时清秋不以为意,这么多年过来了,星夜没有点公关技术的话还怎么在娱乐圈里立足?更何况她跟姚芮还有温轻寒出来也不是第一次了,她自然有办法保护自己身边的人。
温轻寒收回目光看她,见她胸有成竹,这才点头。
“轻寒,你怕么?”
温轻寒与时清秋相视,轻轻摇头,“我随你。”
又是这样的话,可是这句话在这个时候听来却极为令人安心。温轻寒眉眼间不曾有过多情愫,只是语调淡了些去告诉时清秋这么一个意思,还有一个人会随着你,你进我进,你退我退。
第10章
温轻寒的名字在B市的法律相关行业可以算得上是无人不知,大学时便是法学系高材生,揽获下多项校内外乃至全国类比赛奖项,毕业后又与简意之合伙,开办了亿涵律师事务所,可谓是前途无量。
年少有为,这是长辈们给予温轻寒的评价,也是压在温轻寒肩上的重担。她的工作不允许有一分一毫的差错,这是她对自己的要求。
总是有络绎不绝的委托人将希望寄托于温轻寒或是简意之身上,被这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接下的委托,几乎就已经算是取得了法庭上胜诉的第一步。
温轻寒跟简意之的办公室在律所二楼,并且是相反的两个方向,甚至在一楼就有分开的楼梯能够直接通往她们各自的办公室。当初讨论格局时,简意之说是以防哪天委托人或是同事们走错了门,这么一来,走错的可能性大大减小,要是有走错的,八成就是故意的。
简意之这么说的时候,眼中有一抹戏谑划过,温轻寒也就随了她。
温轻寒的办公桌正面落地窗洒进来的一地金光,阳光将木地板分割成两种深浅不一的色泽。助理孟思琪一身正装捧着一份文件,踩着高跟鞋越过光亮,走近温轻寒的办公桌前。
“温律师。”
“嗯?”温轻寒没有抬头,继续看着刚从牛皮纸袋里拿出来的资料。
孟思琪听她答应了一声,这才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