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嫁给她的话了,我实在承受不起再被拒绝一次。阿恒愣了愣,似是一时没反应过我话中的意味。我的傻阿恒,非得要我解释么?“阿恒呐,感情并非交易,不是你付出得多,要得少,便是为对方好。‘礼尚往来’这四字,才是感情的真义。”阿恒仍一脸迷惑的样子,罢了,让她细细想去。
洛恒:幸好不是讨厌我,而是讨厌我什么都不要,那便是说——我是可以要自己想要的么?礼尚往来,柒柒也是如我欢喜她一般欢喜我的么?正琢磨着,柒柒略气恼的声音传来:“你——回洛府去!不想清楚就别想上我的床榻,下去!”被柒柒从怀中一揽一带,便轻巧地被丢下了床,“咝”,我的tun略疼。她倚着床,身上的亵衣松松垮垮的,露出些许春光,我不由一时看呆,tun部也不疼了。“反正我要与你绝交七日……不,三日,你不得来寻我。”她微嗔地说道,居高临下地从床榻上望着地上的我。柒柒这般的生气莫名有些可爱,她不似动怒,却像是情人间的撒娇般的嗔怪。……情人么柒柒,我——真的可以奢求更多么?
沐柒:昨日遣阿恒归洛府,也不知她想得如何了。我希望她能明白我的心意,可是……我有时自己都不明白自己的心,又怎能奢求她能理解。只是重逢之初的报复之心已被数月的时光消磨殆尽,真的是报复么,还是给自己一个与她重逢的借口?那五年来的焦虑恨意,是真的想要阿恒不幸,还是只是缘于自己无法消受的思念与委屈。山有木兮木有枝,阿恒,我知道你欢喜我,可是——你知道我欢喜你么?想让你知晓,又怕即便你知晓,却仍不肯上前。
李昱昭:召来小柒,只见她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小柒,”她仍是朦朦的眼神,“小柒!”她这才略回过神:“嗯……父皇,我听着呢。您继续说。”明明就没听,偏还能淡然地应答,我也懒得追究,直言道:“洛小五——是女儿身否?”她的眼终颤动了下:“父……父皇,您……您如何得知?”果然,原本只是在小柒宫中见时觉得,洛小五竟有几分神似小柒母亲,只是心下狐疑,还未及确认。即便小柒反驳,我也会亲遣人检验,现下小柒认了,倒省却了麻烦。
沐柒:父皇答道:“我方才得知的。”我竟,竟被父皇下了套。这般岂不是,白给了父皇阿恒的把柄,甚至也可能是洛府的隐患,纵然是我无心之失,可日后若因阿恒女儿身而闹出风波,我——不是害了她么?一时我便挂不住惯常的淡笑,愁容问道:“父皇,打算如何处置。”父皇面上果有些许忿色:“这洛小五,伙同洛家,犯了欺君之罪,念着往日功绩,可既往不咎。不过——”父皇顿了顿,我的心也随之紧张起来,“她骗你感情,害你二十余岁仍未成婚,我——绝不轻饶。”听父皇如此说,我才略略放下心,扯出几分笑意:“父皇,谁说我不成婚,便是为她?是我眼界过高,与阿恒并无几分关系。”是为阿恒么?除了阿恒,我从未正眼瞧过他人,能文不能武,能武不能文,即便文武双全,也必无阿恒之生性纯良,惹人怜爱。
情不自禁
李昱昭:原本她俩儿时便许过玩笑,让洛小五娶柒柒做媳妇之类。随着她俩年岁渐长,以为青梅竹马,金童玉女。小柒恣意张扬,直率任性,须得一个内敛和善,隐忍坚毅之人来悉心照顾她,护她周全。洛小五自幼我看在眼中,无论从待小柒的情意,还是文韬武略的才能都可堪柒附马之名。可是……五年多前,小柒自去边疆见过她归后,便绝食三日,只蜷缩在床榻角落,默默流泪,一动不动,险些……险些丢了性命,昏迷之中只听她断断续续地念着“阿恒……为何……”可后来,她醒来后便一如往常,仍是我疼爱的小柒,只是……从不涉朝政的她,开始在朝堂上布局。如今看来,小柒应是在那时便得知了洛小五的女儿身。我的小柒,受这般委屈,竟对我这父亲一声不吭,只字不提,是为了瞒洛小五的欺君之罪,而这“并无几分关系”,也是一味为她开脱。
沐柒:父皇似是忆起什么,神情有些戚戚,摇了摇头,定下神对我道:“过去的,你若不究,我也罢手。只是,小柒你的婚事不能再拖了。这帝都的才俊男子,你可有能看得上眼的?”那“男子”二字,让我的胸口略略发闷,只闷声道:“没有。”我看上眼的,是一个女子,是个会羞会恼,却使我心中温暖充实的女子。父皇也略不悦:“没有。我替你选一个,我记得章寒还未有正室。”我心口一紧,我和他?不可能的,他是臣,是棋,即便我与他在外人看来私交甚密,可我对他根本就没感情。“不,我绝不从!”我立时道。父皇怔了怔,也温怒了:“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莫说婚姻之事,父母之命,这——亦是皇命!”我轻呵一声,冷声道:“那么,父皇便用我的尸体去成婚罢。”如若嫁给他人,宁死。父皇一时神伤,我心下有些不忍:“父皇,我不该这般说话。父亲……”父皇勉强敛住了悲容,镇静道:“你若不愿……便缓着罢。”他离开了,脚步有些沉重。
李昱昭:许久以前,我错过,强行将自认为的好意和恩宠强加于自己所爱的人身上,结果却是使她与我相伴时无一日的快活,最后竟香消玉殒。那时,她是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