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她完全没被打击到,只是看到沈婉哭泣落泪,她心里也难过。
红着眼圈儿,她对沈婉说:“姑娘,别这么说,自此之后,你要好好陪着君珮,不必为我担心。”
郦老太太看不得她们这样情意深重的样子,就叫沈婉站起来,退到一边儿去,她现在要处置景兰。
接着她说景兰狐媚惑主,行为不端,引诱沈婉做出荒唐之事,沈家不能容她,所以她要将景兰赶出沈家,并发卖得远远的……
话还没说完,景兰已经站了起来,拍一拍裙子淡淡地说:“老太太,我可以离开沈家,但是您却无权发卖我,因我已不是沈家的奴婢。”
“你说什么?”郦老太太不可置信地看向景兰问。
她确定自己耳朵没问题,可景兰说的话的确出乎她意料。
景兰继续道:“早在苏州之时,大小姐已经还了我身契,回到金陵之后,我已去衙门消了奴籍,如今我已是个良民了。我留在大小姐身边,不过是因我爱慕她,不想离开她。现如今,既然老太太不许我们在一起,要将我赶出沈家,那我就只能离去了。”
郦老太太听完,立即问沈婉,景兰说得是不是真的,她已经是个良民,不再是沈家的丫鬟了。
沈婉说是,景兰说得没错,她的确是个良民,之所以留在沈家没走,继续以丫鬟的身份帮自己管理织坊,只是因为两人彼此有情。
听了两人的话,郦老太太瞬间头大了。
她想到,景兰是良民,只要她留在金陵一日,自己的孙女儿沈婉就会想着去见她,就会对她不死心。
如此一来,她这个老太婆就只能下令不让孙女儿外出了,又或者以君珮来要挟孙女儿不许见景兰。但这样做,孙女儿难免会对自己有怨言,两人之间本来很好的祖孙情就会受到影响了。毕竟孙女儿是她看着长大的,一直以来都很得她的喜欢和看重。不到万不得已,她真不想跟孙女之间产生隔阂。
郦老太太Yin着脸,刚想说让景兰这就立刻离开沈家,永远不许登沈家的门。
外头进来一个丫鬟禀告说:“陆家来人,说要见安兰。”
“陆家来人?”郦老太太更觉得迷糊了,心想难不成景兰跟陆家还有什么关系,或者说景兰早料到有这一日,一旦离开沈家就会去陆家帮陆家什么人做买卖?
“来人说是他是谁?找安兰做甚么?”郦老太太问进来禀告的丫鬟道。
丫鬟:“那人说他是陆家二房的三少爷,来接他阿姐回陆家的。”
郦老太太皱起了眉,喃喃道:“阿姐?”
继而她转眼看向景兰,问:“你到底跟陆家有什么牵连?”
景兰说:“我是流落在外的陆家二房的嫡出孙小姐,如今我阿弟来接我回陆家了。在沈家这几年,大小姐对我很好,我很感激她。老太太也是个慈爱的人,对下人不错。离去之前,我祝愿老太太寿比南山,松鹤延年。”
郦老太太闻言大惊,张着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景兰说完话,向着郦老太太行了礼,然后深深看了沈婉一眼,转身大步离去。
当景兰退出了延年堂,沈婉忍不住追了出去,郦老太太本来想要阻止沈婉去追景兰的。可转念一想,景兰这就要离开沈家,并且她还是陆家二房嫡出的孙小姐,她不如给陆家个面子,给孙女儿一个跟景兰道别的机会。
等景兰离开了沈家,再禁止孙女儿去见她。
只要有君珮,孙女儿就不敢一意孤行,那个陆景兰回到陆家,自己只要费点儿心找跟沈家交好的家族,让他们叫媒人去陆家提亲,陆景兰一嫁人,孙女儿也就会死心了。
想到此,郦老太□□稳了,她端起面前的一碗茶喝了几口,吩咐邓嬷嬷去看着孙女儿,把陆家小姐送出二门就回来,告诉她,君珮找她这个娘呢。
“是,老太太。”邓嬷嬷应了,却步退下。
景兰回屋去收拾换洗衣裳,沈婉随后赶到。
她不管不顾地扑上来就抱住了景兰,泪落如雨。
“兰儿……兰儿……”她叫着景兰的名字,压低声哭。
景兰任由她抱着,她当然能够体会沈婉此时的心情,不过,她更加想说的是,要坦然接受这种分离,两人都还有更多事情要去做。
“婉婉,别这样,我们不是早就商量过该做什么,短暂的分离,是为了以后长久的相聚。”景兰在她背上轻轻抚着,哽咽着安慰她道。
“可我就是舍不得,心肝都碎了……”沈婉将景兰抱得紧紧的,继续哭道,仿佛想将景兰嵌入自己身体一样。
景兰:“你想想世思,想一想沈家对长房族长之位虎视眈眈的人,快收了泪,我想看见那个我初初见到时冷静傲气,好像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里的大小姐。”
她的话到底起了作用,让沈婉松开了紧紧抱着她的手,掏出手帕来擦了泪,道:“兰儿,我听你的,来,我来帮你收拾。”
景兰没有拒绝沈婉,本来她只需要带几件换洗衣服就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