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已经查清楚沈记绸缎庄被公差查封,还有伍掌柜被抓进苏州府衙的监牢都是雷司狱在中间捣鬼。
雷司狱收受了一个叫做柯文涵的绸缎铺商人的贿赂,让他帮忙整一整同样做绸缎买卖的沈记绸缎庄,让沈记的掌柜和东家都遭受牢狱之灾。
柯文涵送了雷司狱三百两银子,一个美貌的婢女,他就答应帮忙,按照柯文涵的主意做,设计诬陷伍掌柜和沈记绸缎庄的东家沈婉通倭。
谁想到柯文涵和雷司狱沆瀣一气弄出来的“通倭”官司疑点重重,太过拙劣,一下子就被他找出了漏洞。
他便让雷司狱解释下这桩官司里面的疑点,可是他却解释不出来。
如此一来,他当然要将这桩官司上报知府大人审问此案,没想到,雷司狱立刻怂了,向他跪下求情,把个中内情全说了。并说,这就去把伍掌柜和骆开元都放了,然后去将刁七和柯文涵捉拿归案。
他说,他只求能够亡羊补牢,让霍通判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霍通判当然不会相信他的这些话,也不理会他的求情,即刻让手下人把这个雷司狱扣下,然后将此案禀告给知府大人。
王知府看了卷宗,当即命人把雷司狱,还有牢房里的骆开元和伍掌柜带来过堂审问。
雷司狱害怕受皮rou之苦,很快就招了,王知府马上派人去把刁七和柯文涵抓来审问,他们的供述和雷司狱的一致。于是,被冤枉的伍掌柜和骆开元当堂释放,至于被官差查封的店铺也派人去撕掉封条,准许沈家绸缎庄重新开门做买卖。
考虑到雷司狱主动招供,霍通判还是向王知府求情,希望可以从轻发落雷司狱。
王知府采纳了霍通判的建议,将雷司狱暂时收监,等到案子全部审查清楚之后,会给予雷司狱合适的惩罚。
因昨晚霍通判回得晚,故而蒋氏就留沈婉在霍家住了一晚,今早沈婉起来,便派房护卫先回金河镇沈家老宅向景兰报信,免得沈婉挂念。等把苏州沈记绸缎庄的事情处理下,她下午就会回来。
“太好了!房护卫,你辛苦了,下去歇着吧!”景兰听完高兴不已道。
“是,兰姐姐。”房护卫抱拳道。
现在,老宅这边上下人等都尊称景兰一声“兰姐姐”,就算姜护卫那些比景兰大十多二十岁的人也是如此。
有惊无险地度过这一次的“通倭”事件,景兰总算吃得下饭了,也睡得着觉了。
因为昨晚担心了一夜,现在放心了,景兰吃过早饭之后撑不住睡了,一睡就睡到了晌午。
睁眼,就听到了外面丫鬟们惊喜地喊什么大小姐回来了。
景兰闻言,就知道沈婉从苏州回来了,心里一喜,立时就爬起来,下床来穿衣裳。
衣裳还没穿好呢,沈婉就已经撩帘子走进来了,笑盈盈地疾步向她走过来,待走到她跟前,伸出手攥着她的手,喘着气说:“……怕你担心,我一早去沈记绸缎庄跟伍掌柜一起料理了一些买卖上的事,就赶着回来了。”
景兰笑着问她:“那你吃晌午饭没?”
沈婉摇头:“还没呢,瞧你这样,你也没吃,晌午咱们一起吃。”
景兰点头说好。
沈婉又说让赵四娘炒几个好菜,再喝些酒庆贺一下,这一回这么快就让沈记绸缎庄重新开门营业,让自己这个东家不被牵连到官司里面了。
这的确是个值得庆贺的事情,景兰也就不坚持她下午还要去金河镇绸缎铺子上了。
晌午饭,两人在绣楼的西次间吃,赵四娘炒了好几个景兰和沈婉爱吃的菜送进来。
景兰和沈婉边吃边聊。
“……婉婉,我今日听房护卫说,雷司狱招认是一个叫柯文涵的绸缎商人,因嫉妒沈记绸缎庄的买卖,才想出条毒计,买通雷司狱,陷害咱们。可是,你不觉着这里头有猫腻么?之前,咱们刚晓得沈记绸缎庄被牵连进通倭的官司时,可是猜测多半是萧家人在后面捣鬼,可这柯文涵是怎么回事?”景兰提出了自己的疑问,这个疑问是她方才听了房护卫的话之后想到的,一直弄不明白。
沈婉夹了一筷子笋片放进嘴里嚼着,慢慢对景兰说:“此事我也甚为疑惑,故而特意在霍伯父跟前提出来,我对他说了我跟萧玉琅之间的事情,我说我怀疑柯文涵背后还有个萧玉琅。霍伯父听了就说,此案尚未审结,他会让人审讯柯文涵,让他老实交代受何人主使,陷害咱们。可若是那柯文涵死活不招,也拿他没法子。”
“嗯。霍通判说的是,就怕那柯文涵全部招认是他所为,也就牵扯不出萧玉琅来。你说,萧玉琅设下这条计想要陷害你时,就没想到这里面漏洞多,陷害不了你么?”
“他想的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想着我一个女子在苏州无依无靠,也没其余沈氏族人相帮。估摸着他还派人打听过,我来到苏州后都跟些什么人来往。晓得我见的都是些商户人家,就想设计诬陷我了,衙门里没人过问此事,我会被牵连在里头。就算后面有陶伯父等人相帮,能让我从这官司里脱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