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之人的弦外之音。只是他平日里张扬惯了,除了家里的老古董,但是鲜少有人敢这样子对他说话。
顾槐修盯着奚朝看了两眼,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他嘴角勾起一抹笑容:“哪来的黄毛丫头,倒是牙尖嘴利的很!”
这话一出,奚朝倒是浑然不怕,倒是那医官惊了一下,又仔细看了一眼,才呐呐说道:“没想到居然是位姑娘,在下失礼了……”
张大人倒是波澜不惊,只是摸着胡须笑了几声:“这孩子好奇心重,便随老夫过来瞧瞧。”
说吧看了眼奚朝:“今日是要向几位小友讨教问题,朝儿莫要无礼。”虽然奚朝方才那番话说的张太医很是舒畅,但这面上的情分还是要顾的。
奚朝吐了吐舌头,看顾槐修依旧打量着自己,微微回瞪了他一眼,才又站回张太医身边。
顾槐修坐下笑道:“讨教二字自然不敢担,这位小姐既然能跟在张大人身边,想必对于医书也是有所涉猎,不如请她来说说?”
张太医微微一愣,看向奚朝,见她面上并不胆怯,反而有些跃跃欲试的模样,倒是有心叫她杀杀这顾槐修地气势,但心中又有些不确定奚朝对着鬼水莲及了解多少。
只是还未想好,却已经见奚朝的声音响起:“既然这位要和我这个黄毛丫头一般见识,我也没办法,只有说些粗浅的理解,还望各位不要见笑。鬼水莲,啊,也就是你们口中的圣莲,生于北魏大漠,传说它生长的地方,必然有水源所在……”她将顾桐舟那日讲与她的关于鬼水莲的特性一一说出,一旁的医官听到她一个小丫头却将这奇珍药材讲述的如此清晰,眼中露出一丝敬佩,正要说些什么,却见奚朝一改方才侃侃而谈的姿态,突然恭立站在顾槐修之前:“只是我知道再多,也不过纸上谈兵。还望顾先生告知这保存之法,及用药诸多要项。”说罢,奚朝已经深深躬身,直叫本来还想出口讽刺的顾槐修愣了一番。
他看向眼前这小药童,眼中比之方才清亮的眼神似乎多了一些东西。
顾槐修站起身来,看向一旁的医官:“哎,你方才喊我那般着急,我的药还没收起来,你快去看看,别被不知情的人糟蹋了!”他说话的口气极冲,那医官也是好脾气,又大概真的心疼药材,也不再说些什么,便转身向张太医行过礼便出去了。
顾槐修转身看向奚朝:“恐怕你们想问的并不是保存之法吧。”他微微甩了下滑落额前的发丝,突然有些得意的一笑:“鬼水莲的功用,不外乎那几种,你们不说,我也猜得到。”
“血殇?”顾槐修轻轻吐出两个字,却已经叫奚朝心头一惊。
……
奚朝回到宫之时,远远地便看见知琴在宫门口踱着步子,见她回来忙走上前来,伸手就拉住了她:“朝儿小姐,你可算回来了,殿下等了一天了!”她也顾不上让奚朝解释今日的去处,拉着她就急忙进了萧容瑾的寝殿。
萧容瑾正在屋内,手臂微微撑着额头闭目养神,此刻听见殿内的动静,才缓缓睁开眼看向奚朝:“回来了?”
奚朝嗯了一声,便走到萧容瑾身边。
知琴见她二人这般情况,也不再说些什么,行了一礼便退下,顺便关上了门。
萧容瑾看向奚朝:“是父皇叫你?”
奚朝点点头,她坐在萧容瑾身边,有些疑惑的问道:“殿下今日游湖,可是遇见了什么事情?”知琴方才说殿下已经等了几个时辰,又想起今日在行宫内见到高锦年同周荻谈话,想必他们二人游湖之事,恐怕是出了什么意外,才这么早就回来了吧。
萧容瑾手指微微动了几下,才看向奚朝微微一笑:“没什么事情,只是湖上风大,身子有些不适才早回来。”
她今日出宫之时,本事想试探那高锦年贵与周家合作之心究竟又几分诚意,她知道高锦年对自己有意,只想过有几分利处,未想过有几份真情。但到了况湖之上,她眼前浮现的却是上元之夜,那个小心翼翼抱着花灯穿越人群出现在她面前的人。
萧容瑾心中一时有些触动,又见那高锦年说那些带些情意的话语,突然就有些倦意。从母妃去世之后,便有一股执念压在她心头,从未放下。可是看着身边之人不知几份真情几分假意的笑容,那股执念叫蓦然间有些无力。
所以她任性了一把,声称身体不适,回了皇城。
只是到了锦墨宫,却不见奚朝的踪影,听到南总管将她叫走,萧容瑾心中有事一番思绪翻涌,在书桌前坐了许久,才平复下心中的思绪。
这样想着,萧容瑾却没注意奚朝已经欺身上前,眼睛紧紧的盯住她:“身子不适?哪里不适?是不是又是那毒……”她说着已经握住了萧容瑾的手腕去问脉。
萧容瑾挣脱了奚朝的手掌,面色有些发红:“我没事,你先别急,这会儿已经好了。”她眼眸微垂:“你还未告诉我,今日父皇找你何事?”
奚朝抬头,见她并未看向自己,只是垂眸像是思虑着什么,便微微离了她的身前,低声说道:“上元节后,孙老曾让一个人给殿下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