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身,恰好看那女子行礼从自己身边走过,她将视线转回萧容瑾,看着她,轻轻地说道:“殿下,我想家了。”
萧容瑾愣了一下,她走到奚朝身边,华丽秀美的红色宫装在苍翠的绿竹下格外耀眼:“怎么了?”伸手抚向奚朝的头发,却见她微微缩了下头:“难道是本宫不准你吃点心,生气了?”
“我知道殿下是为我好……”奚朝也有些后悔自己方才的动作,不过是胡思乱想了一番,居然就这么闹情绪给殿下看。她轻轻踮了下脚,碰了下萧容瑾还未收回去的手:“没有生气的。”
这个小动作碰到萧容瑾的时候,她心跳突然就少了半拍。
她伸手拉过奚朝:“那告诉我,你在想什么?”
“我爹。”奚朝看着萧容瑾,目光澄澈,不带一丝杂质。
萧容瑾松开拉着奚朝的手,坐在一旁的石凳上,瞧着奚朝此刻的模样,突然就轻笑了一声:“可是听见我与薛晴的谈话了?”她说着,嘴角已经勾起一抹轻笑,朝儿如此坦诚,该叫她如何是好啊……
“薛晴是薛凌的妹妹,因自幼病弱,便送至母后身边养育,她在宫中,也算是半个主子了。”萧容瑾轻声说道:“接下来的原因你可还要听?”
奚朝犹豫了一下。
纵然奚朝想听,萧容瑾也不会再讲下去。这些事情,她本就不想奚朝牵扯进来,此刻见她有些苦恼的样子,也不再逗她,暗自斟酌了一下便说道:“奚大人为官清明,父皇自然不会亏待他。”
奚朝呆呆的看着她,萧容瑾坐着的身高,恰好让她可以抱住萧容瑾有些瘦削的双肩,然而她也那样做了:“殿下,要是朝儿想听呢?”
萧容瑾任由奚朝环住自己,也不推拒,听见她这稚子般的喃语,便轻笑了一声:“想听故事,还是去找知琴那丫头吧,本宫可不会讲。”说罢又推开奚朝:“你也愈发没规矩了,还不快去给本宫斟茶去。”
奚朝蔫蔫的去了,只留下萧容瑾在身后收了笑容,看向那一丛翠竹,沉默不语。
这几日,那位叫做薛晴的姑娘来的倒是颇为勤快,每每进了书房,便与萧容瑾闭门密探,奚朝虽然心有不喜,但也无可奈何,只能在自己屋里倒置那些医书,等到坐不住了,便到书房门口看一眼这二人的对话结束了没有。
这日,薛晴正同萧容瑾说到周家一事,突然顿了一下,才继续说道:“再过几日,魏国使团便要进京,宫外来消息说,周昱两日前曾出城一趟,想必是先去牵线搭桥,只是他着实jian诈,我们的人没能跟住。”
萧容瑾听闻此言,正要说话时突然看了一眼门外:“朝儿?”
“奴婢该死,竟然惊扰了公主殿下,还请殿下饶命!”门外一个女子的求饶声传来,但绝不是朝儿,萧容瑾面色一冷,薛晴已将门打开,见门外趴跪着一个着绿色衣衫的宫女:“你是何人,竟敢擅自闯入公主书房!”
那女子正是绿烟,她此刻已经吓得瑟瑟发抖:“殿下饶命,奴婢刚到此处,是为了找朝儿小姐……”
萧容瑾冷冷看她一眼:“你找朝儿何事?”
“朝儿小姐曾赐过奴婢伤药,奴婢感恩小姐,又不知何以为报,只有一手綉工勉强入眼,便绣了些花样想叫小姐瞧瞧,谁知无意闯入这院中,惊扰了殿下,奴婢该死……”
萧容瑾早已认出这女子的身份,只是心中莫名有些不喜,只是冷冷说了一句:“你感恩之心可念,却不该不守这规矩。不过你既然不是锦墨宫的人,本宫也无权教训你,还是由贵妃娘娘来说教……”
“殿下饶命啊,娘娘她,娘娘她会打死奴婢的!求殿下不要啊!”绿烟这般哭喊着,已经闹了十分大的动静,也有人去告知了奚朝。
奚朝到场之时,见这情景心中一惊,忙走到萧容瑾身边:“殿下,还请殿下饶了绿烟吧。”
萧容瑾见她替绿烟求饶,垂下眼,看不出喜怒。
奚朝见此心里有些忐忑,正不安的踌躇了一下,缓缓抬头看向萧容瑾,却见她一双美目带着些泠然:“既然朝儿替你求情,此事便作罢。”说罢也不看谁一眼,转身径直进了书房。薛晴跟在身后见奚朝傻傻的望着萧容瑾的背影,为何,这两人的氛围如此的……不同寻常啊。
奚朝见书房的门又合上,下人们也都退去,便赶紧去扶绿烟起来:“你可还好?”
“婢子无事的,就是,就是给朝儿小姐添麻烦了。”绿烟双眼已经含泪,却强忍着不让其掉落:“婢子只是想,想给小姐送件东西……”说着,已经从怀中掏出一块极好的锦缎来,边角已经细细缝好成了帕子,上面绣着一朵贴梗海棠花,针脚整齐,好不Jing致。
“我那日见你在百花园中看见这花,似乎很是开心,便想你应该喜欢。”绿烟抹了眼泪,将帕子递给奚朝。
奚朝接过帕子,一时间思绪万千,只能说道:“谢谢……”
奚朝送了绿烟出去,心中总有些不安,回了锦墨宫,问了知琴才知道薛晴还未离开,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去那里,她在前厅坐了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