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的汗渍,伸着手背擦拭掉,看她好似刚才轻微皱了下眉头,梁诺一惊,平稳着,轻声唤着“阿季,阿季”
奈何仿佛刚才就是幻觉,梁诺紧盯着,最终还是垂下眼眸,轻声的叹息着。
药铺院里的桂树上,知了嘈杂个不停,转眼间已过了大半个月。
一场暴风雨后,院子里的泥已是泥泞不堪,傍晚时,梁诺提着灯笼,走近药铺,门口隐约的瞧见个人影,心微微的一惊。
微低着头,快步侧身,走着,前脚刚跨过门槛,背后传来声“是梁诺吗?”
这声音听起来像是阿季她娘,梁诺心才微微放下,回头,望着,说“怎么了二婶。”
只见她娘面色凝重,急匆匆的走到面前,说“我等了你好一会,阿季她爹出了事,我得赶回去。”
梁诺下意识松了握紧竹柄的手,回着“哎,好的,你放心,我会照顾阿季的。”
“那,就麻烦你了。”
看着她阿娘随着不远处的一个人,匆匆的赶着,梁诺,轻叹息着,转身进了药铺里间。
浓郁的药味充斥在屋子里,梁诺望着躺在床上的人,还未坐下,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梁诺转身,推开门,小药童递着稀粥,放到一旁的桌上,梁诺合上门,端着稀粥坐在旁边。
微弱的灯光,房间稍有些Yin暗,这些天,虽不曾醒过,不过脸色看起来要好多了。
胳膊上的那些斑斑点点也都淡了不少,傅大夫也说这是痊愈的好症状。
伸手梳理着她落在脸颊一侧的头发,夜里的温度依稀有些闷热,梁诺拿着放在一旁的扇子,轻轻的扇着。
有时盯着那油灯微弱的灯光,有时恍惚不觉间,就已到了深夜。
梁诺也就枕在她身边,侧躺着,手依旧不停扇着。
耳边想着不停歇的蝉鸣,梁诺也不知道自己何时有这么闲,平日里光是核查账目,清算,这些都得花费大量的时间。
身上微微扯着盖在她身上的被褥,她的呼吸安稳的,像个熟睡的小孩,伸手轻拍了被褥,安抚着。
迷迷糊糊的,倒不自觉的熟睡了过去。
再醒来,枕着脑袋的左手胳膊已是无知觉。
看着透过窗的光亮,琢磨着现在应是还早,起身,整理了下衣裳,静静的坐在一旁。待到门外的药童端来汤药时,梁诺才站起来。
喂汤药时,她才有了些反应,皱着眉,抿着嘴,梁诺费了一般心思才把这汤药给灌入,这才赶回福临铺。
八月初时,天气骤凉,镇上清晨还是一片雾,梁诺难得有空,便搬着书籍,围坐在床边。
托人准备暖盆,好让这屋子暖和些,门被推开,傅大夫手里提着药箱,身后的小药童捧着稍大点的药箱。
梁诺移了地方,看着,这有条不紊的场面,傅大夫手里那长长的针,饶是淡定如梁诺心里也是忍不住的发怵。
手心里的书籍,不觉的已被捏出了皱褶,在梁诺看来每一个动作都太漫长了,这大半个上午便就这样过去了。
下午,才结束,一旁小药童机灵的扶着傅大夫站了起来,梁诺走近,还未询问,便听到傅大夫说“这孩子要是今晚醒了,那便还有些希望,若是没,短则那可得再等上几月,长则数年之久。”
屋子燃着的香炉里,放的是安稳心神的药材,不是为她,而是为梁诺点的。
坐在床边,不知为何,也静不下心来做些什么,只是想这样看着,望着,盼着。
时间缓缓的流失着,那一直被握在手心里的书,手也未曾松开过。
黄昏傍晚时,屋子已经暗了许多,不知何时,小药童端了盏油灯进来,放置在灯台上,饭菜端置在一旁,望了眼梁诺,便又出去了。
梁诺也未曾回过头,直挺着背。小药童合上门,走近,对着坐在院子里的师傅,说着“师傅,那梁姑娘好像今日一整天都未曾用饭,桌上的水杯依旧原封不动的摆在那。”
“唉,这孩子聪慧,可偏偏遇上这等事,上次是她亲身父母,如今这次,恐怕也是她极其亲近的人吧。”
“今夜的月,有些凄凉,来,扶我回屋吧。”
小药童伸手搀扶着师傅,嘴里小声的问着“今晚的月亮不是挺圆的吗?”
“日后就会明白的,回屋吧。”
“哦”
梁诺轻叹着气,望着窗外那轮明月,温度降了太多,起身,关上窗。
回到床边,不知是这烛光太过摇晃,还是恍惚间眼花了,床上的那人,隐约的醒了。
伸手,又停顿,又不敢闭眼,怕再睁眼时,人又像那样的乖巧的躺在那。
哆嗦着,问“阿季。”
面前这人,弯着嘴角,说着“我,想,喝水。”
“哦,好好,等着。”
慌忙转身,拿着茶杯,倒着水,回到床边,扶着她坐着时,还撒出一部分的水。
她忙着低头喝水,梁诺伸手扶着,等到杯子见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