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八,只是会在原先平滑的皮肤上留下疤痕了。她不在意这些,心情却实在沉寂了很长一段时间。她从小存在的生活环境就是征服与被征服,她是很要强的人,为了胜利从来是不择手段的。她知道自己的这种狷狂与不羁曾经是吸引袭安的本钱,而现在只会让她越逃越远。因为心里的决定还摇摆不定,她只好一退再退,反复推测自己的底线到底在哪里。
袭安电话过来的时候,她是慌乱的,却很快镇定下来,甚至调侃道:“HEY,HEY,小CHERRY,你想我了么?”
电话那头安静了片刻,莫妮卡听着她轻轻的呼吸,心里有些发涩,道:“我很想你的安,……对不起。”
她的那声“对不起”,声音柔而软,袭安的心里“砰”一下,呼吸立刻就乱了。她不是会道歉的人,她知道,可是却在这样的场境里毫不犹豫自然而然的说出来。袭安恨透了她的做作,浑身发抖,极力克制了才忍住摔掉电话的冲动。她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对着电话讥诮的笑一声:“我可当不起。”
莫妮卡张张嘴,她可以想象出袭安此刻的表情,她们以前在英国的时候也总是各站了一边相互挑鼻子挑眼的,她身上有上海女人独有的Jing致与挑剔,因为性格使然,她们的矛盾总是不可避免。可是后来,她是怎么敲碎她的骄傲的……她想着心里更涩,却不觉得后悔,一径温柔着道:“我们很久没联系了,好好说话,好不好?”
“收起这套伪装吧莫妮卡,这不像你,别叫我看轻了。”
“我只是想对你好,安,我真的很想你。”
“那么,我要你放一个人,再关一个人。”
袭安闭着眼睛,手指早蜷成了团牢牢嵌进掌心。她只是在赌,赌莫妮卡对自己到底还存在多少情分。她想起很多事,她清晰的明白自己在做的这一切为的到底是什么……那是清瑞的意愿,她并不是非做不可,也没有非做不可的必要——但是她却一定要做。她要给自己找筹码,找留在季家并且不会失掉自己尊严的筹码。她不能让季泽宇轻易得到自己,对于男人她是从来不信的,那么只能从其他人身上入手。
“……什么?”莫妮卡模模糊糊应一声,袭安道:“一个被关的中国人,他伤了你们的人。”
“嗯?你的意思是……”
袭安道:“他被关是因为他打伤了对女学生施暴的外国兵。”
“你想我放了那个中国人,再审理那起强暴事件?”
“对。”
“那不可能。”她毫不犹豫便拒绝,袭安早料到了她的回答,心里却依然还是一凉:“你不肯?”
莫妮卡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急,语速也提快了:“你别误会,不是我不帮你,只是这件事施行起来很麻烦,但是放人绝对没有问题。”
袭安松了口气,顿了顿,道:“我知道如果你想,一定有办法的。”
“安你听我说,因为身份的特殊性,案件很有可能被送回英国审理,而且,你希望看到那个女学生,一次一次被人提起这样的遭遇,翻来覆去的询问?”
袭安眼圈渐渐红了。莫妮卡说的时候并没多想,但是脱口而出之后后悔的直扯头发,又听袭安一直不说话,急道:“CHERRY,CHERRY,对不起,我……”
“你说的一点不错。”袭安打断她,又朝话筒冷冷的笑。
“我们可以找些别的办法,比如赔偿……”
袭安漠然的听着她的声音,她说了很多的话,她的记忆里,莫妮卡从来没有一次说过那么长的一段话,但是她说的什么,却怎样也进不了脑子。到最后她只听莫妮卡一声一声的唤自己的名字,她这才醒过神来,吸着鼻子道:“我赞同你说的……但是莫妮卡,有些伤害造成了,是怎么也抹不掉的……就像你和我。”
“我想对你好,安,我想对你好。”
莫妮卡安静下来,听着袭安也不再说话,电流沙沙的,“卡”一声,断了。
那之后的事,袭安是断断续续在清瑞嘴里得知的。那个被关的是虞子晟的同学,他关进去之后受了好几顿毒打,又被莫名其妙放出来,更有探目请吃了酒席,那个受伤害的女学生家属也在场,一顿饭自然是不欢而散,但也没有再听到什么风声了。
袭安看着清瑞安然的侧脸,心里微黯,莫妮卡真的做了,她原就是希望她这样做的,但现在真做了,又说不出的自厌。
清瑞自然是不懂袭安的心思,只是淡淡眯了她一眼。她坐在摇椅上,袭安靠墙站定,被她取名叫做“莫妮卡”的波斯猫乖巧的团着雪白的身体打瞌睡,袭安蹲下来,摸摸它光滑的皮毛,突然的,抬头冲清瑞笑了下:“不知道什么人知道了你的心思,暗地里帮着你呢。”
她的笑光艳灿烂,清瑞别过眼,道:“什么高兴的。”
袭安却摇摇头,把到嘴的话咽进了肚子里。她本来是要来告诉她事情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自己找了莫妮卡的原因,但是终究没能说出口来。
清瑞这些天来心情都很好的,虽然她也只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