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越描越黑,赶紧引开话题说:“皇上,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微服私访吗。不如就今天吧,就咱俩,换了便装到长安街头逛逛?”
刘彻一听顿时来了兴致,“记得记得,就你说康什么和乾什么的君主经常玩的吧。”
孙月心里咯噔一下,幸好他没记住名字,不然留在史书上可不得了。
两人避开皇上的随行人员,偷偷从后门溜出去。这刘彻真像是放出笼子的鸟儿,整个人兴奋不已。在街上东看看西瞅瞅,任何平常百姓的事情在他眼里都无比新鲜有趣。孙月看着觉得这皇帝也当得可怜,明明是自己的国家自己的王土,偏偏自己没有机会接触体验到这些寻常之事。按说这刘彻要到了现代也就是个上大学的年纪,正是年轻人该好好享受青春年华的时刻,偏偏做了这万人之上的国君,要肩负起治理一个国家的重任。内忧外患,很多的问题接踵而至摆在他的面前,他早已不是自己的了。
想到这孙月真是很同情刘彻,帮他付了一串糖葫芦的钱后说:“以后你处理国事累了烦了,我就带你出来散散心,好吗?”
刘彻刚要咬手中的糖葫芦,咋听到此话手不自觉抖了一下。从来,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有人羡慕他,有人妒忌他,有人视他为眼中钉,也有人对他以死效忠。真心对他好的人不是没有,两个亲姐姐都很疼他,但也总是叮嘱他不要贪玩应勤于政事。皇后阿娇从前也是很疼他的,总是嘘寒问暖,但自己纳妃后她就一副哀怨的表情让人看多了心烦。自己身为皇上要为刘氏江山着想,当然要生更多的皇子,她为什么不能理解呢。总之,刘彻是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简单朴实却贴心的话了。转过头动情的对孙月说:“没有人想过我会累会烦……”把糖葫芦递到孙月嘴边,“来,你先咬一口。”
孙月稍微愣了一下,但见刘彻一脸诚挚,也就张开嘴咬下一个。刘彻乐了,那份笑容很天真,是与好朋友分享的快乐。于是,两个人你一口我一口边走边吃,完全丢弃了君臣的身份,就像两个死党一样,晃晃悠悠的在长安街头自得其乐。
二人逛累了,口渴了,随便找了街边一间茶馆坐下休息。
“这什么茶啊?”刘彻才喝了一口就皱紧眉头直摇头。
孙月白了他一眼道:“你不要体验市井生活吗,这普通百姓哪能喝上贡茶啊,入乡随俗懂不?”
刘彻强忍着再喝了一口还是受不了,叫来店小二想要一杯清水。
店小二不屑道:“我可先说,这清水也是要钱的哦!”看到刘彻露出吃惊的表情,更是嘲弄道:“以后没钱就别进来。”
孙月拉住想要争辩的刘彻低语,“他看我们俩都穿着下人的粗制布衣,自然瞧不起咱们。这种人没必要跟他浪费口舌,你等我过会儿拿钱砸他。”
等店小二端上一杯清水,孙月掏了下怀里的铜钱也不多,够不上“砸人”的资格,索性解下腰间的玉佩放到桌上,“你算账吧!”
“这……”店小二拾起玉佩瞪直了双眼,他虽然不能准确估算玉佩的价值,但这晶莹剔透的成色绝对是个宝物。
孙月一拍桌子呵斥道:“这什么这,赶紧给我找钱去。”
“是、是、是……”店小二低头哈腰的拿着玉佩去找他们店主了。
刘彻大笑,“痛快、痛快,用钱砸他,这招不错。”
正说笑着,耳边传来马蹄声,两匹快马从街道那头疾驰而来。孙月抬眼远眺,马上之人居然是刘陵和窦容。刘陵啊刘陵,你一边装作关心我的样子,转头又跟那打伤我的人混在一起,你这戏是要演到何时啊!
“你别跟着我了!”刘陵不耐烦的朝身后的窦容娇斥,说完用力一挥鞭想要马儿跑快点。
“郡主,等等我!”窦容只是痴缠,刘陵的爱慕者众多,自己要不盯紧点怎么行。
刘陵的马越跑越快,街上的路人纷纷闪向两旁。饶是如此,还是有人避之不及,眼看就要被快马撞到。刘陵见状急忙勒住缰绳,马儿一声嘶鸣之后总算停了下来,但还是刮蹭到一个中年男子。待刘陵下马后中年男子立刻上前不依不饶的让她赔罪,刘陵本来就被窦容纠缠的一肚子火,当然不理会此人,抱着胳膊站在原地。
窦容赶了过来,知道这是自己露脸的时机了,走过去推开中年男子,“嚷什么嚷什么,你又没受伤。”
中年男子自然当窦容与刘陵是一伙的,见他们犯错在先,还如此蛮横无礼,也是怒火中烧,于是当街就吵了起来。窦容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自己还解决不了此事怕被刘陵看不起,正好对方还欺身过来让自己赔礼道歉,想也没想提腿就是一脚踹在对方胸口,“滚,再跟我啰嗦,看我不打死你。”
中年男子被踢倒在地,一时竟爬不起来,看来窦容下脚够狠的。
孙月本来不想去招惹此二人,但有些看不过了,正要起身出去却听到人群中有人厉声道:“天子脚下,谁敢当街行凶?”
人群分开,一人气宇轩昂的迈步到窦容跟前,“可是你出手伤人,还扬言要取他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