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无忌惮……”时欢眯着眼,学以致用还开拓创新,“那大婚的时候,我也能肆无忌惮吗?”
陆百生一点头,时欢立马朝着唐意秋身边跑去,她眨眨眼,“刚刚陆导的话你听到了吗,我是暴君,暴君不就是随心所欲吗?到时候我就能把你按在龙上亲,直接睡了你。”
“你是暴君吗?”唐意秋直视着她。
时欢微愣,一时分不清她说的是这个角色,还是她本身,她伸手去拿人物小传,刚翻开就听着唐意秋冷冷地说:“你是个流氓。”
“流氓怎么了,谁让我是皇帝。”时欢朝着她脸上看去,“我很期待你待会的样子呢。”
因为是电影,节奏快,书生和狐狸虽然成亲了,但是他们成亲的那一段并没有拍出来。
唐意秋斜了她一眼,“陆导在喊你。”
“你会看我吗?”时欢小声说:“戏里你总是看司湛老师,今天的戏,你能不能看看我。”
“你在戏里不好看。”
时欢撇撇嘴,进了场景,她刚坐上龙椅,再看向唐意秋,唐意秋就跟着化妆师一起走了。
哼,不看就不看。
她正闷闷想着,唐意秋回头看了过来,用口型说:“化妆,准备大婚。”
“《狐生记》第四十七场第三境,一次。”
朝堂之上,一直跟在司湛的身边出谋划策的谋士,这一场戏站在了暴君身边,他对司湛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意。
司湛猛然一僵,听着时欢同谋士的对话。
“是吗,和画上的女子一样?”
“对,那女子就是陈大人的夫人。”
陈大人不傻,这一刻终于明白了,他中了圈套,暴君设计让他亲手送上自己的爱妻。
这、残忍的暴君在玩弄他们。
暴君笑道:“往日陈大人一直劝诫孤要守性,孤还当陈大人刚正不阿,没成想陈大人也是蝼蚁之辈啊。”
陈大人紧攥手,恨恨地看着他。
暴君又道:“世上的人都恨孤,说孤残暴不仁,陈大人,你说世人该怎么说你?”
世人会怎么说他。
他若没有上当送上爱妻,自然是不畏强权,留下一段佳话,倘若、倘若……
自然笑他贪生怕死,卖妻求荣。
“不必惊慌,世人自然说陈大人一心向主,为孤寻得美人,排忧解难。”
陈大人微合上眸。
他跪下行礼,“谢主隆恩!”
暴君目光深深,冕旒晃动发出轻响,“还不让孤看看你夫人是何等绝色?”
“《狐生记》第四十七场第四境,一次。”
百步台阶,陈大人走得步步艰辛,红轿就在他眼前,帘布吹动,依稀能看到里面着红衣的女人,熟悉的轮廓,熟悉的眸眼,一如他们当年。
那年他们相逢,桃花和天成了一色。
那年他带着她出了桃花源,带着她走进了尘世中,带着她穿上凤冠霞帔,又将她带给旁人。
现在,只要他骑着马,他就能带阿狐离开,去桃花源,去万里河山再也不回来,可、可那些陪着他谋反的兄弟怎么办?这黎民百姓怎么办?
额前的珠翠被吹得阵阵响。
吹得陈大人慌了神,他缓缓上前,手轻轻地掀开轿帘,“我、臣……臣请美人下马面圣。”
“卡!”
“唐意秋准备!”
“A!”
天下人都知道,暴君为了这只狐狸,杀了许多人,城楼下的血河从未干涸过。
大臣们伸着脖子看去,只听到铃铛的响声,越来越近,直到一只红绣鞋迈过了台阶。
那是一个身穿红衣的女人,她每走一步,额前的珠帘都会跟着轻轻晃荡,一身红衣衬得她肌肤如雪,纵使看不真切,也能看出其中美貌。
金殿之上,她走得极慢,距离就是那么短,她跟着陈大人到了圣前。
狐狸跪在了圣前。
台上的暴君手指下压着画,靠着龙椅上,找了那么久的美人,此时却不急色,直到狐狸开口道,“圣上万康。”
“真美。”暴君挥开袍子一步步朝着台下美人走去,到了美人跟前,展开画慢慢比对着,“不知和以前比较,谁更美。”
暴君撩开起她额前的珠帘。
狐狸天生媚态,就算不是粉黛也能美得移不开眼,别说她的唇抿过红纸,眸眼上了红妆,脸颊施了粉黛。
她抬起头。
一双冷眸没有情,像是桃花一般盛开。
暴君看得痴了。
“卡!时欢痴呆了!”
“卡!时欢看太久了!时欢说台词!”
“时欢时欢!再不回神,吉时要过了!”
陆百生和场记一连喊了很多次,才把时欢喊回神,这些天她演得男角演得一直都很出色,还是一次出现这种状况。
“不、不好意思。”时欢脸色涨红,她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