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门客倒没有他那么急躁,缓缓地说:“我倒是有一计谋,能轻而易举的拿到九国布兵图,而且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杀了暴君。”
“什么计谋。”司湛问道。
书生不再是以往的书生,他穿着一身锦衣,住着高院,人人见他都要行礼。
门客道:“美人计,暴君昏庸无道,独爱美人偏宠美人,只要我们找到能迷惑暴君的美人。”
他递上一画,“这是暴君挂在寝宫的画,诸位应当都看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
画布缓缓展开,露出一张绝色的脸,众人都是一愣,被画上人的美貌惊艳,只有司湛脸色微白,他快速卷起画,“肯定还有别的法子。”
“大人!”门客跪了一地,“你可知暴君杀了多少人,无数年轻女子扒了衣服挂在城楼上!你若再不把这人送出去,明天又得死人!”
“她身上背着血债!”
“明日再议!”司湛攥着手,“出去!”
门客纷纷跪下。
司湛用力推开门,门外就是唐意秋,她应当站很久,司湛握着她的时候,她的手已经没了温度。
司湛拥着她,“阿狐,你别怕,我会护着你。”
说罢,他转过身去,温柔的眸子里满是狠厉,“她是我的妻,谁要动她,就从我尸体上塌过去!”
狐狸缓缓抬起头,露出绝色的眸眼。
“卡!”陆百生喊道,这一镜落在唐意秋的脸上,她本人不爱笑,可是拍戏的时候,次次笑得摄人心魄,这次亦然,笑中的深意很难懂。
可唐意秋朝着时欢看来的时候,嘴角的笑容立马影去,其中的意思更深。
时欢只哆嗦,很想跑,唐意秋又冷了她一眼。
休息不到十分钟,场景那边转了急场,唐意秋喝了口水补完妆,继续上场的情景拍。
“《狐生记》第二十场第五镜,一次。”
自那之后,书生日日出去,深夜才回,无论外面多少声音,他也不曾在狐狸面前抱怨一句。
“外面真的死了很多人吗?”狐狸看着从朝堂上下来的男人,男人蹲在地上洗着朝服。
死了多少个呢。
司湛闭着眸,他今天进宫身上被城楼上的尸体淋了一身的血,回来脱给丫鬟洗,如何也洗干净。
跪在院外的门客还一声声的喊。
“美人计。”
“一颗玲珑心。”
“换开国盛世!百姓安泰!”
只有狐狸才有玲珑心,没有帝王不痴迷。
司湛紧紧地搂着怀里的人,“阿狐,我一定会护着你,明天我带你离开,我们回桃花源。”
书生步步高升,位置越来越高,身边也越来越险,这些年月,狐狸不能再出门,她被养在后院,看不见长安夜里的灯火,看不见桃花的盛开。
她也曾厌倦过,提过桃花源,眼前的男人让她等,等百姓安居,他就种满桃花,她一个人的桃花。
狐狸抚着男人的眸眼,她虽是一只狐狸,但是这么久了,与这一切都有了感情,尤其是眼前的人。
她不懂家国,但是懂这个初见蒙着眼睛不敢看她的男人,她知道他要什么。
司湛去拥抱她,狐狸却后退了一步,她拉开门,门外的人纷纷仰起头。
“卡!”
这场戏没有太高的情绪爆发,可偏偏就是叫人难受,尤其是唐意秋脸上的笑。
有几个抹起了眼泪,“唐老师和司湛老师演技真的太好,暴君太不是人了,应该被千刀万剐,你说是不是!”
时欢点头,“是的。”
她一出声,场务才反应过来,“不好意思,时老师,我以为是工作人员,我刚刚不是骂你。”
“没事没事。”时欢能理解,她自己看得也是眼睛鼻子酸得不行,要不是她自己演这个角色,她一定骂得暴君爹妈不认识。
时欢怕自己会抵触本身角色,回了休息室,进去就见着常青在和文静说话。
常青连连摆手,“不怪你,不怪你,要怪就怪我们秋秋是个禽兽,让你们欢欢受苦了。”
文静连连摇头,“不不不,是我们欢欢太渣了,唐老师受了那么大委屈,她没什么心理Yin影吧?”
俩人你摇一下,我晃一下,就差没头碰头撞在一起了,时欢看着想去撞墙,她轻轻咳嗽了一声。
俩人这才扭头看向她,常青指着桌子上的白瓷保温杯,“雪梨汤,解酒的。”
“啊、谢谢。”时欢负罪感更重了,“唐老师她今天怎么样,昨天太抱歉了,我喝多了就成这样,你不要介意啊,帮我跟叶容姐道个歉。”
常青说,“欢欢,你不要太难过了,叶容姐说了,她一定会帮你要个名分的。”
“哈,不是,那什么……”时欢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好了,又实在不好意思让她们误会,捂着脸对墙只出气,她为什么要喝那么多酒啊!
文静不懂她心里的担忧,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