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光...”凌阡毓喃喃自语,听见锅发出呼呼的声音,匆匆说道:“姨妈,我先不跟你说了,煮东西呢。”
“你?煮东西?”余心欢语气充满怀疑,这个连厨房都不进的外甥女竟然在煮东西?
“额,就是煮点姜茶而已,冷嘛,不说了不说了,挂了。”凌阡毓挂了电话,又开了小火炖着,总要把姜味和枣味逼出来吧?
不知道思翊好了没有?
她打开厨房门,探出头去瞅了瞅,柳思翊刚吹好头发出来。她气色看起来不佳,一只手捂着小腹,忍着疼痛和不适,向卧室走去。
家里是不是有个很久没用的热水袋?凌阡毓想起学生时代的冬天,妈妈每晚都会为她弄一只热水袋放在腿上,她总说空调不暖和,坐在那里写作业腿脚容易凉。
说起来那个老式的热水袋,压箱底很久了,不知还能不能用。凌阡毓走到小卧室,翻箱倒柜半天,终于找出来了。
卧室里的温度适宜,但柳思翊依然觉得很冷,下半身冰凉,她坐在被窝里,蜷缩着腿,挤压着小腹,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好受些。
她无力地靠着床头,对凌商天那番推理的话心有余悸。离开,是当下最好的选择。既然凌商北已经跟阡毓联手,她就更没有后顾之忧了。
只是...幸福过于短暂,就像做了一场梦,被自己逼着醒来。凌商天就像梦魇般的存在,每天闭上双眼,就会浸着冷汗吓醒。
“红红,小红红来叻。”凌阡毓拿着一只红色热水袋,笑脸盈盈地过来,塞进她怀里,“这是我以前用过的,看看暖和不。”
柳思翊抬头,挂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握着暖暖的热水袋,发现外面套着一层毛线,上面还绣着小黄鸭。
“这,看起来有些年代了。”
“这毛线是妈绣上去的,她说这样既不会过烫,还能保温,还是过去的东西好用,压了这么多年还是一如既往的暖和。”
柳思翊抱在怀里,又放在脸颊靠了靠,温暖缓缓窜进心里。她望着凌阡毓,遮掩不住笑意,“我都不知道你还会照顾人。”
“你不知道的多呢,来日方长,你慢慢感受。”凌阡毓又忙不停跌地出去,红糖水炖得差不多了,该拿进来了。
望着凌阡毓忙里忙外,柳思翊视线渐渐模糊,纵然她在身边,给了无数关心和温暖,自己还是像深陷在牢笼一样,走不出过去的禁锢。
或许她是不是猜到了,只是故意不点破?
柳思翊握着热水袋陷入沉思,小腹一阵阵Yin疼,两只脚搓在一起也感觉不到热度,她将热水袋放在小腹上,才感觉到暖意。
“来,把这个喝了。”凌阡毓小心翼翼端着滚烫的红糖水再次进来,她只弄了半碗,能稍微缓解症状就好,她怕晚上喝多了上火。
深红的水上浮着枣片,隐隐可见几根形状不一的姜丝。
“你煮的?”柳思翊有些难以置信,凌阡毓骄傲地点头,“以后你这辈子的红糖水我都包了。”
“说什么傻话,女人绝经要到五十多岁呢。”
凌阡毓坐在床边,端着脸望着她,抿着唇角,笑说:“难道我们活不到五十多岁?还是你不打算跟我一起变老?”
“慢慢变老...多奢侈。”柳思翊垂下眼眸,怅然若失,未来如何,她怎么敢断言,眼前的危机还没解。
凌阡毓勾过她的小指,指尖缠绕一起,半依偎在她怀里,“一点也不奢侈,你记住,除了死亡,没有什么能把我们分开。”
“阡毓...”
“嘘~我去洗澡,一会不烫了,记得要喝完。”凌阡毓在她额间落下一吻,比了一颗爱心,笑着向卫生间走去。
糖是一味药,能治愈心里的苦。对柳思翊来说,凌阡毓就是那味甜,她对自己所有的好都不足以偿还,一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或许只有趟过万难,才能遇见彩虹。
在经期,人格外伤感,甘甜的红糖水入口后,柳思翊无声的泪水从眼角缓缓流下。
悲伤也要力气,喝完红糖水,她觉得睡意来袭,抱着热水袋,侧卧睡着了。
等凌阡毓洗漱完毕进来时,柳思翊正蜷缩着身体窝在床边,她听过一句话:孤单的人,用一个枕头拥抱全世界 此刻的她,为什么这么不安呢?
凌阡毓扒在床边,怜惜地抚平她拧在一起的眉头,在她耳边呓语:“既然过去令你这么难堪,你就暂时离开吧,等我帮你驱散Yin霾,再回来。”
是她高估了自己,以为过往已逝,柳思翊早已坦然接受重生后的自己。她没料到往昔被人掀起时,依然是千疮百孔,像浮光掠影般支离破碎,那段晦暗的过往在她心里留下了牢固的影响,像一道无法触及的伤,一碰就疼。
她很无力,也无可奈何,当能力不能改变这一切时,她只能暂时放手。如果这一战胜利了,柳思翊就会重获光明,如果败了,她自己也会万劫不复。
凌阡毓慢慢放平她的腿脚,自己睡到了床的另一头,把她冰凉的双脚放在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