勋眯眼望着四房:“四弟的一儿一女还是优秀啊,我们这边要成器点,也不会落得今日下场。”
还没开餐,已经暗藏汹涌,谁都有小心思,话里藏着锋芒,半点情分没有。柳思翊一直静默不语,她与李欣瑶状态一样,哪怕身边惊涛骇浪,也保持着与自己无关的淡然之态。
“怎么,小毓做管桩总经理还有人不服?”凌阊啸在凌阡毓搀扶下,走到餐桌旁,所有人立即站起身对着他,毕恭毕敬。
凌阡毓把凌阊啸扶着入座,才去自己的位置。她对柳思翊的存在视若无睹,站在那里面无表情,也自动屏蔽刚刚听见议论自己的话。
凌阊啸虽然坐下了,可他不说话谁都不敢坐,都站着。他目光寻到了柳思翊,“这位就是柳小姐?”
“凌董事长好。”柳思翊微微转身,对着他微微弓腰行礼,表示敬意。
他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倒也有长者风范。柳思翊不卑不亢,坐下后她无意中一瞥,看到了凌阡毓淡漠的表情,心往下一沉,她应该生气了吧。
“用餐吧。”凌阊啸发话,所有人才敢拿筷子。
这规矩和礼仪真是堪比皇宫,古代皇帝不过如此,虽然是家庭聚餐,可这气氛十分压抑。好在柳思翊本就是个从容的人,具体规矩虽然不懂,但只要跟着照做,不多话就是了。
有时候言多必失,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
桌上鲍参翅肚,各种顶级海鲜取其珍贵部分,经过大师的烹饪,变成Jing致的菜品。李欣瑶吃素,她的餐食都是独立制作,人虽在桌上,但只吃那几盘素食。
柳思翊时常瞟向凌阡毓,她今天安静得出奇,不知平时是不是也这样,她有些不确定。难道是太生气了,才连一个眼神都不给自己,还是假意跟自己保持距离,不露痕迹?
“难得商北带人回来,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说话的是三房章梓芳,最蛮横刁钻的人。
凌商北很不想搭理她,可碍于场面,只得笑着回答:“三婶真关心我,思翊是我朋友,还请各位叔叔婶婶给侄儿留点面子啊。”
他暗示他们不要过分为难,连母亲这座大山都搬回来了,想来他们也会注意分寸,只是不知道爷爷怎么想的。
“听说柳小姐是开酒吧的。”凌阊啸一开口,柳思翊就放下了筷子,谨慎小心回答:“是,经营一间小酒吧。”
凌阊啸眉头挑了挑,沉默。
他轻描淡写一句话,勾起了其他几房吐槽欲,他们正愁无处发泄最近的憋屈,也想见见大房的囧样。
同样,凌阊啸这句不冷不热的话,也像一种特权,壮了其他人的胆。
“柳小姐每天出入酒吧这种场合,应该遇到不少男人吧。”
“凌家是大家门户,被人知道你这个背景,我们如何解释呢?”
“商北是嫡长子,真的要谈婚论嫁还是门当户对的,你觉得自己合适吗?”
“柳小姐今年多大了,有30了吗?也不小了,怎么这么多年都没找个人嫁了?”
“开什么店不好,要开酒吧,就算开个餐饮店也好啊,我们注册个品牌,开几百家连锁店,也能把你背景提一提,现在这要怎么弄?”
每个问题都很刁钻,甚至带着羞辱。柳思翊的出身,被瞧不起的职业,甚至被嫌弃的年龄。
凌阡毓低头看不到表情,这一句句话都是一把无形的利剑,扎柳思翊的同时,也将她伤得体无完肤。原来敌人根本不需要武器,只要伤到柳思翊,就能击垮她。
凌商北这个窝囊废,这种时候还是不敢站出来,难道指望大伯母不成?
她在极力忍耐,可她要是站起来该怎么说才能不会引火烧身,还能帮柳思翊脱离困局。
老头子分明就是故意的,想给柳思翊难堪,一定也想看看凌商北和自己的反应。她既不能让柳思翊苦心白费,也不能再让她受委屈,想想,快点想想...
她从震惊中缓过来后,就明白了昨晚柳思翊为什么想回避自己,她在楼上一直没下去就是在理思路。柳思翊一定是想让凌家把目光和关注度投向凌商北,她想让老头子知道这一切都跟自己无关。
凌阡毓很无奈,她早知道柳思翊性子不会这么安稳,总想为自己做点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这种聚餐其实是鸿门宴吗?老头子为什么同意她进来,摆明就是为了观察和试探。
此时的凌商北双拳紧握,不敢维护,因为他答不出这些问题,他向李欣瑶投去求救的目光。
这种时候只有她压得住这些人,可李欣瑶只是不紧不慢地吃饭,也不看凌商北,仿佛这一切都与她无关。
“柳小姐老家是哪里的?农村还是城里?”
“你是什么学历,本科还是硕士?”
刀子般的质问还在继续,柳思翊一言不发,看似淡定从容,可心却揪到了一起,她不在乎这些用心险恶,也不怕被中伤,可她出身不好是事实,没有学历,没有背景,一切都是凌阡毓早年的恩赐和施舍。
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