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十舟没有理由拒绝,她也想见见那个人。
“什么事?”应晟本不是个好奇多事的人,她习惯了淡漠疏离事不关己,可关于顾十舟的每件事情她却都想知道,哪怕是鸡毛蒜皮的小事。
顾十舟没打算瞒着应晟,那个应家的人,极大可能就是害死应晟母亲的凶手。
“我要去见一个人。”顾十舟说着,抬手替应晟捋了一下额边的碎发,动作轻柔。
“等我跟他见了面,确定过后,就把一切都告诉你。”
六十九枝半开半合的小白花
两人回到了帝城。
顾十舟先去了一趟风水司法局, 将抓到的鬼煞尽数上缴,又跟屈瑞海提了一嘴应家那个隐藏极深的风水相师。
“你用了战Yin灵跟对方宣战?”屈瑞海看向顾十舟的时候, 眼神都变了。
战Yin灵一旦发出, 在风水界内便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等到两位相师大战前三日, 所有相师才会收到对战双方的信息,这是既定的流程。
屈瑞海相当于是提前知道了,震惊的同时也生出那么几丝敬佩之意。
鲜少会有相师启动战Yin灵, 更何况对方还是一个隐匿在黑暗角落的神秘相师,不知修为深浅。
“我怀疑应家那位就是擅自使用招煞符的相师,因为是双重人格, 有了那么一副躯壳保护着, 不被你们查到就在情理之中了。”
应家那位相师的存在极为罕见,别说是双重人格, 就算单一具有极强天赋的相师也是千百年难得一见的。
顾十舟将对方的信息暴露给了风水司法局, 他们会出面盯着那个人,对方之后休想再悄无声息地使用禁术。
备案过后, 顾十舟离开了司法部, 去往与那人约定好的地点。
她上了一艘豪华的游轮, 跟着船上的侍应走到了顶层的包厢。
推门过后, 顾十舟看见了约她前来的应家二爷,也就是二房的长子应庆安。
他坐姿肆意轻松, 桌面上是他早就吩咐游轮上的侍应准备好的餐点酒水。
应庆安看了顾十舟一眼, 笑着说道:“来了?请坐吧。”
顾十舟坐下后, 侍应将包厢的门带上,把空间留给里头的两位客人。
“你很有勇气,可惜我并不觉得意外,这句话我在很多年前就想亲口告诉你。”
应庆安拿起桌面上的一杯红酒,轻轻摇晃起来,杯中的红色ye体荡出浅浅的漩涡。
“应二爷何出此言?”顾十舟望着应庆安,眼底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
她知道应庆安要说什么,在得知应庆安是那个背后下黑手的人以后,顾十舟就把所有可能性都想了一遍,包括应庆安有预知未来的能力,这一点她猜到了。
相师们普遍预知未来的能力都很弱,哪怕有,也命途坎坷,活不长,应庆安却是个例外。
“结局已定,这次斗法你必败无疑。”应庆安将手里的酒杯放在一边,声音没什么起伏,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他说着看了一眼顾十舟,却不见顾十舟的脸上有任何情绪,她安静听着。
等应庆安没有再说话的意思,顾十舟才缓缓开口。
“没有什么是既定的结局,就算你能预测未来,不过是预测到了最有可能发生的一个结果。”
应庆安笑了笑,眉目和蔼,看着像是个好打交道的人。
“我只是善意提醒你,还是不要跟我作对的好。”
顾十舟没把应庆安的话放在欣赏,反倒自顾自地问了一句。
“阿晟的母亲,阿晟,还有那位安璐小姐,她们首饰里的招煞符,是你下的吧?”
顾十舟的话音刚落,应庆安手指倏然用力,将一旁的酒杯生生捏碎,他的手被玻璃碎片扎了好几块血口,血甚至顺着腕部流到了桌上,而应庆安却像是没放在心上。
“别跟我提那个贱女人!”应庆安的声音突然就变了,他怒目瞪向对桌的顾十舟,神态狰狞。
贱女人?他在骂谁?
顾十舟拧起眉梢,下意识的反感这个词。
应庆安有双重人格,或多或少是控制不住自己行为语言的,稍显冷静的人格具有玄术天赋,而那个暴躁跳脚的则是普通的应庆安,想到这些,顾十舟起了出言刺激他的心思。
可就在她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应庆安忽然就冷静了下来,连带着那不均匀的呼吸声都小了。
“如果你不怕输,就斗法那天再见吧。”应庆安站了起来,看也不看顾十舟就走出了包厢。
顾十舟留在包厢内,望着桌面上应庆安留下来的血迹发怔。
她当然不怕输,她为什么会输,就因为应庆安跟她说了一句结局已定吗?
顾十舟只是疑惑,疑惑应庆安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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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晟答应顾十舟不去打扰她与应庆安的见面,可她仍旧是到场了。
她包下了游轮外沙滩上的一间休息室,自打顾十舟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