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就紧紧贴上了窗棂,符篆贴上的一瞬幻变成了一张铁网,将房内唯一的窗户给封得严严实实。
顾十舟则从房间门口缓步走了进来,不慌不忙地反手在门上也贴了一张符篆。
这头门板与窗边的符篆相呼应,整间屋子俨然成了一只密不透风的铁笼子,困住了鬼煞。
抬手将房内的灯摁亮,顾十舟不悦地看向鬼煞,声音微凉,“管好你的眼睛,你要是管不好,我可以代劳。”
听到顾十舟的声音,应晟适应房内突然亮起的光线后,朝着她的方向看去。
顾十舟像是刚睡醒,乌发软软披散在肩头,隐约有些炸毛,脸颊红润,眸色氤氲,纤细的脖颈上还有她在浴室时亲吻出来的红印,一块一块格外鲜艳,原本清纯软糯的一张容颜,因为那红色印记而显出些妖娆感,美得勾人。
应晟在旁看了好半天才回过神,随即反应过来,上前伸出掌心一下捂住了顾十舟的眼睛,在顾十舟耳边说道:“这鬼煞衣不蔽体伤风败俗,你还是把灯关上了再跟她斗。”
“谁让你一个人跑过来的?”顾十舟没推开应晟,声音却凉得厉害,她没好气地拿掉应晟的手,贝齿轻咬着继续说道,“何况你都看过了,还怕我看?”
应晟不知会她一声就擅作主张自己跑过来抓鬼煞,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应晟自知理亏,抿了抿唇,倒是没争辩什么。
顾十舟见应晟不言,也就不再看她,她们的账等待会回房了再好好清算。
鬼煞见眼前出现的这位风水相师竟是个年纪不大的小姑娘,当下就发出娇媚动人的笑声,听得人头皮一阵发麻。
“司法局是没人可差遣了吗,居然派了你这么个小姑娘到我这来送死?”
鬼煞说着,复又将自己的视线转向了一旁的应晟,眼底兴致浓烈。
“小丫头,你这符篆虽然能收拾了我,却救不了你自己,倒不如跟我做个交易,你说好不好?”
顾十舟扫了一眼床上那已经半死不活的雇主,眸色深了深,却没回话,自顾自在一旁拿出了符篆和桃木剑,微垂着眼帘,慢条斯理地转着剑柄。
“我很喜欢你身边的这个女人,你把她送给我,让我快活几天,我就给你解了手指上的煞毒,你也可以少吃点苦头。”鬼煞的声音娇柔做作,三两句话就带着喘音,格外黏腻浪荡。
应晟听到这鬼煞所说的话,瞬时皱起眉梢。
煞毒?
所以顾十舟说那些只是小伤口的话,根本就是糊弄她的吧?
应晟那双漂亮逼人的眸子幽幽望向顾十舟,既有责怪的意思,也是担忧。
“看来你不仅管不住眼睛,也管不住嘴。”
顾十舟眉目凛然,手中桃木剑带着符篆飞了出去,直直朝着鬼煞的咽喉位置刺去,鬼煞下意识的用手去挡住那把桃木剑,瞬时就被剑刃上沾着的符水伤到,疼得面目扭曲。
顾十舟不给她反应的机会,皓腕翻转,将两张黄色符篆化为尖针,手快既快又狠,将鬼煞的两只眼睛瞬时扎穿,萦绕着两缕黑烟的尖针从鬼煞的后脑射出。
鬼煞撕心裂肺的嚎叫出声,忽地就显出了原形。
她的死相很难看,脸上身上到处都是鞭子抽打的痕迹,身下更是血迹斑斑。
像是自己极力掩藏起来的那层遮羞布被人毫不留情撕了下来,鬼煞被彻底激怒,知道自己不是顾十舟的对手,就冲着一旁的应晟伸出了那满是鞭痕的手臂,指甲盖猛地变长,尖锐如刺。
察觉到鬼煞的意图,顾十舟眼底闪过怒意,瞳孔霎时间冒出了一道暗色红光,手中桃木剑朝着鬼煞的脖颈横劈了过去,生生将它的头颅砍了下来,愕然滚落在地。
那头骨碌碌地滚到了应晟的脚边,眼里还有两个正在逐渐扩大,被尖针所射出来的血口。
头一次见到这样刺激的画面,应晟脸色白了白,到底是没有躲开,只是身体多少有些发虚。
顾十舟扔了桃木剑,微幅着身子,缠着绷带的左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右手腕,指腹疼得钻心。
应晟再也顾不上那鬼煞头颅滚落脚边的惨烈,一脚将那脑袋踢到床脚,自己则走到顾十舟身边,想起鬼煞所说的话,问道:“它说你中了煞毒,什么是煞毒,就是你指腹的那些黑块?”
“煞毒也就是俗称的尸毒,鬼魂怨气一重就会转变成鬼煞,一般的煞毒起初的几天也就是干疼着,等不疼的时候,符水煮开外敷内用也就痊愈了,如果是稍微厉害一些的煞毒会比较麻烦,不过也没什么大碍,就是相师自身多遭点罪。”顾十舟声音平静。
相师捉鬼煞的时候,免不了会沾染上煞毒,防不胜防,不算什么大事。
那纵脱鬼不过是见她年纪小,又是个姑娘,以为她会怕那种剔骨的疼痛,这才出言蛊惑。
两人说话时,那地上的头颅突然与身体重新对接起来,趁着顾十舟不备,纵脱鬼一下就钻入了那床上半死不活之人的身体里,有了这副躯体的庇佑,纵脱鬼破窗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