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就像是有人拿着把锤子在狠狠敲打着她的脑仁,一阵阵钝痛袭来。
她在床上辗转来辗转去地睡不着觉,倏然叹了口气,眼神幽怨着抬起手,指腹在太阳xue的位置一下一下轻揉着。
或许是家里太闷,顾十舟呼吸也不是很顺畅,顾不上穿好鞋子,她慢悠悠地走到窗前,一把拉开阳台门,脚掌心踩在冰冷的地面,瞬时感受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顾十舟一步一步走到阳台边缘,立定后,手肘压在台面上,指节穿过发丝,重重撑着额头。
她迎着冷风阖上眼帘,想着应晟不冷不淡的反应,顾十舟心下越来越忐忑,逐渐生出几丝患得患失的情绪来,且愈来愈浓烈。
应晟是不是对她没感觉了?
两人在一起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几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顾十舟曾在网上看过一段话,说是人都喜新厌旧,如果相处三个月过去仍旧热情不减,说明是真的喜欢,如果坚持不过,很可能就是过了新鲜的劲头。
想到这里,顾十舟指腹按压着肌肤,感受到下面隐藏着的青筋在突突突地跳动。
顾十舟不可控地在脑海里默算着自己与应晟在一起的日子。
如果从她刚魂穿那会儿算起,现在已经是超过三个月了。
可那时候应晟还不知道她的身份,如果是这样的话就不能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应该要从摊牌自己真实身份的那天来算。
那就还没满三个月。
想到这里,顾十舟的头疼得更厉害了,她猛地睁开眸子,牙齿轻咬住了下唇瓣。
没有三个月,那是不是说明应晟快要腻了?
人在慌乱无措的情况之下,会相信一些很古怪的说法,以此来平定心绪。
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倏地搭在顾十舟面前的栏面上,待顾十舟看清楚那只手后,直吓得后退了好几步,顿时脚下不稳,砰然摔倒在地上,条件反射地从喉间溢出一声短促惶然的惊叫。
应晟似是没料到这个点阳台上还会有人,她手臂微弯着撑在栏杆上,利落翻身而入,三两步上前蹲下身,将地上跌倒的那人嘴唇紧紧捂住,随后压低嗓音威胁道:“不许叫。”
闻言,顾十舟猛地抬起头,眸底满是克制不住的惊讶。
这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清冷之中又带着一些厉然,就像是……
应晟此时与顾十舟的视线对上,眸色也是一怔,她没想到站在阳台上的人会是顾十舟。
松开仍旧捂着顾十舟嘴唇的手,应晟弯下腰将顾十舟从冰冷的地面抱起,低眸扫了一眼顾十舟那没穿鞋的小脚丫,眉头蹙起,隐隐有着不悦。
“大晚上的不睡觉,光脚跑到阳台做什么?”
“我……”顾十舟语塞,她根本想不到应晟会大晚上地爬进顾家别墅的阳台。
别墅里到处都有监控,还有防盗围栏,应晟竟然就这么无声无息地闯进来了,实在不可思议。
应晟将人抱进屋子里,丝毫没有做贼的模样,宛若身处在自家的宅院,步伐从容不迫。
她将顾十舟放在床上以后,低低训斥了一句。
“我什么我,你知不知道夜里的气温有多低?要是感冒了怎么办?”
顾十舟正要开口说话,房门却被人敲响了,是胡亚珍。
“舟舟,刚才是你在阳台说话吗?”胡亚珍在顾十舟的门边抬手捂唇,打了个哈欠。
顾十舟听见胡亚珍的声音,莫名就慌了一下,一把将身侧的应晟推进自己的被窝里塞好。
明明两人的关系光明正大,可顾十舟此刻却感觉像是在偷情似的,紧张得要命。
顾十舟藏好应晟就走到门边,一把拉开,却没让胡亚珍进屋,自己侧身就钻了出去。
顾十舟站在胡亚珍面前,手臂垂在身侧,神情稍显局促。
“妈,我刚才是不是吵到你了?”
“没有,正好听到声音,就过来问问。”胡亚珍打量着顾十舟,发现她身上穿着外出的衣服,随即疑惑着蹙起了眉头,“怎么把衣服换上了,这么晚了还要出门?”
“不是要出门,我睡不着,所以去阳台站了一会儿,怕冷就换上了衣服。”顾十舟忙解释道。
“睡不着?那要不要妈妈过来陪你睡?”胡亚珍声线温柔,眼里尽是关切。
一听胡亚珍要过来跟自己睡,顾十舟眼皮瞬时一跳,神经绷得死紧。
而里头被蒙在被窝里的应晟则惬意躺着,门外两母女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唇角始终噙着浅浅笑意。
等顾十舟打发走了胡亚珍回到房内,应晟早就把外衣脱掉了,就这么肆意张扬地躺在她的床上,一双深邃幽深的眸子直勾勾盯着顾十舟,没有丝毫遮掩。
顾十舟如释重负,轻呼出了一口气,确认门反锁好了才走到自己的床边。
“你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不让我过去,自己怎么又过来了?”
不仅过来了,还是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