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门的时候,顾十舟就在楼下客厅里盘腿坐着,捧着手机神情专注,不知在做什么。
那一头略有些炸毛的乌发散落在腰侧,睡裙很短,露出细长白皙的双腿,哪怕穿着黑色吊带睡裙也不显得成熟,那是一股从骨子里散出来的青涩,既清纯又无辜。
听到声响,顾十舟倏地放下腿,端正坐好,担心应晟会觉得她如此坐姿不雅。
“应小姐,你回来了。”她笑着同应晟打了招呼,声音软糯。
应晟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发干,她朝着顾十舟点了点头,算是回应,随即迈着步子到一旁的嵌入式冰箱边,拉开门取出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大半。
“顾小姐,现在涂药吗?”一女佣走到顾十舟身边,手里拿着一盒药膏。
“嗯,现在可以。”顾十舟放下手机,抬手将自己的发丝捋到一边,露出左侧纤薄的肩膀。
应晟握着已然空了的水瓶,望着不远处的女佣与顾十舟,眼底情绪不明。
顾十舟的左肩先前被玻璃扎了很深的口子,伤口是愈合了,却也留下了一道红色的疤,在那白嫩的肩膀上显得格外刺目,形状清晰可见。
顾十舟眉眼乖顺,女佣拉下她左肩的吊带,当事人没有任何动作,她模样明明清纯得要命,可应晟偏就看出了一股任君采撷的妖娆。
“等一下。”应晟没忍住,开口叫住了女佣。
这是她内心最原始的反应,她不想让别的人去碰顾十舟的身体。
应晟走了过去,接过女佣手里的药膏,随后在沙发软垫上坐下,拆药盒的动作干脆。
顾十舟内心狂跳不已,她知道应晟此刻就在身后,她待会就要给自己上药。
简单扫了一眼药品说明书,应晟放下药盒,在指腹上挤出短白的一条药膏,略犹豫了片刻,就按上了顾十舟的肌肤。
药膏清凉,抹在伤口上很舒服,可明明是清凉的触感,由应晟亲自动手,肩上那块伤疤好似着了火一般灼热,顾十舟耳根也随着应晟的揉捏动作烫了起来,两侧脸颊染上浅浅的红晕。
女佣早就离开,偌大的别墅厅内就只剩应晟与顾十舟两人在沙发上。
顾十舟呼吸很重,她已经尽量放缓了呼吸频率,仍旧是忍不住抬手按住胸口的位置,那里头正跳得疯狂。
“好了。”应晟声音有些喑哑,垂眸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将药膏重新装进盒子里,递给顾十舟。
“谢谢应小姐。”顾十舟朝着应晟笑了笑。
应晟踩着台阶上了二楼,步伐不疾不徐,快到卧房时她脚步一顿,呼吸急促起来。
自从顾十舟提出离婚又反悔,她就变得同以前不一样了,至少于应晟而言是这样,换做从前,她绝不会生出想要去管顾十舟的想法,她堕马也好,被人骗也好,都与她无干。
可现在,她总忍不住想要去管,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冲动劲。
敛下内心的躁乱,应晟将自己关进书房,盯着电脑屏幕看了一整夜的折线图。
顾十舟也没休息好,满脑子都是应晟给自己擦药的情景,天快亮的时候她才迷迷糊糊在床上休憩了一会儿,手指紧紧攥着被角,做了个短暂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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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外的树木开始落叶。
金黄的叶片铺满了青石板,踩上去满是松软的触感。
正好有空,顾十舟站在院子里将包装好的盒子递给快递小哥,把师父的罗盘打包邮寄了回去。
李英繁给她的尾款已经到账,一共是七十万。
顾十舟昨天在网上研究了很长时间,相中了一处地段还不错的办公楼,她打算租下九楼的一个小办公间,大约六十多平,已经同人电话联系好了去看房子。
到了地方,对方早就在楼下候着,领顾十舟看过房子,谈好价钱,双方当场就签了合同。
签了合同之后一次性就要交上一年的租金,顾十舟掏出新办的银行卡,付了三十万。
办公室虽小但五脏俱全,装修也还不错,简单干净,挂上公司名称的牌子就能营业。
顾十舟联系了专门的装修团队来打理办公室,随后带着资料去工商局注册。
拿到营业执照后,顾十舟把它小心翼翼地挂在了自己办公室正对着门的那面墙上。
注册公司的过程很顺利,半个月后,顾十舟就把手续都办齐全了,微博也挂上了橙V认证:谢大师风水咨询有限公司、谢去庸亲传弟子风水命理顾问顾十舟。
她自知名气不够,想吸引客流,只好打上师父谢去庸的名号。
顾十舟打量了一圈自己的办公区域,目光落在窗台旁放着的小盆芦荟上,唇角勾了勾。
以后这里就是她攒老婆本的地方了。
顾十舟心疼应晟总是拼了命的工作,她未必能赚到应晟那么多的钱,可她也会努力,努力赚得比她多,让她能每天玩玩乐乐,做些自己想做的事情,不必再为了工作为了赚钱而烦心。
顾十舟拍下办公区域的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