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出入的身影,是问了佣人才知道她的去向。
郁笑槐一脸兴致盎然地看向顾十舟,试图从女孩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我多嘴问一句啊,你家最近是不是遭贼了?”
她是没那个能耐撬开应晟的嘴,可又实在是架不住自个儿这好奇心,正所谓无风不起浪,应晟突然要在家里各处装上摄像头,摆明了是发生了什么,而且这事儿还不小。
“遭贼?”顾十舟微蹙着眉头,仔细回忆了一下,确认后便轻轻摇头。
“那你知不知道阿晟为什么要在别墅里装满这些玩意儿?”郁笑槐掏出一只崭新的摄像头。
不等她说完,应晟穿着一身紧身的运动服从门口走了进来,她立在郁笑槐身侧,拧开水瓶盖,仰头喝了一口。
郁笑槐见正主来了,讪讪收起笑脸,忙领着人往屋里去了。
“应小姐,早啊。”顾十舟转头朝着应晟笑,那样子仿佛像是向日葵瞧见了太阳。
“早。”应晟淡淡回了一句,迈腿绕过顾十舟走进了屋门。
顾十舟还没来得及跟她说自己要出一趟远门的事情,应晟便只剩下一个背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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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找师父借罗盘的事情刻不容缓,顾十舟想了想,还是跟上了应晟。
“应小姐,我得出去一趟,来回大概需要三天,这段时间你可以先待在别墅里不要出去吗?”
顾十舟的声音软糯,听着很舒服,说完后她便望着应晟,等她回复。
应晟微蹙着眉头,打量了一眼顾十舟,良久,她才开口说道。
“你想去哪是你自己的事,不必跟我交代。”
说完应晟就往郁笑槐的方向走去,两人凑在一起,不知商量着什么。
顾十舟知道应晟没那么容易相信自己,风水命理这种事情,在小地方还能受到一些村民的追捧,但在帝城这样的地方不相信的人很多,应晟绝不是独一个。
思前想后,顾十舟还是不放心,想了半晌,终于是想到了法子,她见应晟在和郁笑槐说着话,手机就放在不远处的桌边,她摸摸索索地过去,悄悄打开应晟的手机壳,将一枚她亲手画下的平安符塞了进去,复又将手机壳套好。
做好这一切,她心里稍稍安定,离开了别墅,往最近的售票中心去了。
顾十舟与师父生活在席水镇栟茶乡的栟茶山,她买了去席水镇的车票,乘上大巴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这一路上车程耗时五小时,顾十舟靠在座椅上昏昏欲睡了过去。
等到大巴车在一块空地停下来后,顾十舟缓缓睁开眼,等着车内的人差不多走完,她最后一个下车,出了车站,继续往栟茶乡的方向行进。
席水镇离栟茶山还有一段距离,山路不好走,可顾十舟走惯了,倒还算轻松。
下午六点,栟茶山。
顾十舟脚下那蜿蜒土路的尽头便是一间不到七十平米的小木屋,木屋外壁的板子用松油染成了灰白,屋顶是青色,远看根本看不见那木板的纹路,会以为那木屋是钢筋水泥砌成的。
小木屋外头有被栅栏圈出来的简易院落,里头有一块方方正正的小菜园子,再往上看,窗户是雕花的,款式老旧复古,屋内灰暗着一片,没有灯火,也不知里头现在有没有人。
顾十舟走到门边,轻轻推了一下,发现门没有锁,可里头也没人在。
她抬手拉了一下灯线开关,屋内一瞬就亮了,斜顶天花板上挂着绿壳的老式明角灯,山里风大,门这么一打开,风吹着那明角灯一晃一晃的,连带着屋内的光线也有些不稳。
“野到哪儿去了?”一个沉沉的声音响起。
“师父。”顾十舟老实站在原地。
“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连句话都不交代,人就没了。”
谢去庸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短马褂,半眯着眼,袖子卷了两截,坐在椅子上抽着烟斗,烟雾缭绕之中,他看着也就四十出头的模样,眉眼深邃,五官长得极为端正,却也显得严肃。
顾十舟把自己魂穿后的经历,事无钜细的都跟谢去庸说了一遍。
“所以你回来是找我要罗盘的?”
谢去庸若有所思地放下烟斗,下意识转着无名指上的老旧银戒指。
“我新买的罗盘测不出那符咒所在,自己的又丢了。”
八枝含苞待放的小白花
顾十舟也是没法子了,不然她也不敢找自己师父借罗盘,就她师父那臭脾气,她说出这样的话明摆着就是找骂。
“你能买到的多半是市面上那些骗人的玩意,当然测不出。”
谢去庸面色凝重,在厅内走动了两下,舒展舒展筋骨,从胳膊的缝隙里瞥了一眼顾十舟。
那丫头满脸写着担忧,想必应家大小姐对她来说是极重要的人。
“老规矩。”谢去庸放话了。
“好,我去外头院里摘些蔬菜回来,晚饭很快就做好。”顾十舟脸上露出浅浅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