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还没消退:“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毛病,医生说还要再看一下。我让他先住医院了,公司就比较麻烦,你说倒霉不倒霉,两个老板都不在,能做主的人没几个,你不是要辞职吗?准备什么时候收拾东西走?”
楼春雨说:“我先不急,现在公司肯定没工夫处理我的事情。要辞职,随时可以走,不急于一时。”
“那你最近这段时间先别走,我需要你帮我。”宋西子想的是,如果楼春雨在公司,多少能帮到自己一点,算她自私吧,她要拖着楼春雨在公司坚持一段时间,直到张鑫的结果出来,直到张鑫回来,她再让楼春雨走。
楼春雨给了她准确的答案,她说:“你还需要我,我现在不会走。”
“真的吗?”宋西子问她。
“真的。虽然我也不知道能帮你什么,但是我以前毕竟做过你的助理,你如果做不完,你可以交给我,让我来帮你。这段时间你也不好找别人,只能由我来做了。”楼春雨用力点点头,她的认真态度安抚了宋西子心里的不安,宋西子心中一块石头放了下来,她的神情和刚才相比缓和了许多,“张鑫还让跟你说一句,楼春雨简直是料事如神,能未卜先知。”
楼春雨心跳乱了节拍。她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内心却因为这句话掀起了波澜。
楼春雨借着喝茶,低头,把自己的表情藏在Yin影中。
宋西子说:“哎,张老板可惨了。他孤家寡人在医院,他家里人生病的时候,他忙前忙后的,家里人要看什么病,托他挂号,他都义无反顾地去做事,自己的事情都可以丢在一边不管,一定要把家里人的事情办好,处处都是以家里人的感受为优先,结果他自己生病住院,他家里人都有事情,包括他爸妈也是,说过来不方便,要在家里照顾孙子。”
楼春雨在听宋西子讲张鑫的事情的时候,莫名地心虚,这些事情,她上辈子也遇到过,换了角度去自己的遭遇,竟然是如此的可怜又可笑。
“不过呢,张老板有钱,给他请几个强壮的猛男陪着他,一天二十四小时……”宋西子刹住了话题,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泄露了什么,看眼前楼春雨不以为意的样子,肯定了楼春雨知道张鑫性取向这件事情。
“张老板最可怜的是应大哥没有在身边,人呢,就是这么犯贱,不到最后一刻不知道谁对他是最好的。那叫什么来着,被爱的总是有恃无恐。”宋西子说完,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在楼春雨面前说这些。
楼春雨自嘲地想,她以前不就是这样么,她不知道谁对她最好,谁对她最珍贵,她对家里人的好,就是想借此证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结果她自己有事情的时候,她希望家里能来看看她,给她一点安慰,家里人还以为她是在无病呻yin。
宋西子去医院看张鑫,刚走进病房,眼前出现了让她意想不到的一幕,她脚步停住,在原地一动不动。
在病房里,她看到一个本该在国外的人出现在这里。
她以为在国外的应乐天此时就坐在张鑫的床边,手里拿着水果刀,全神贯注的在给张鑫削水果。
张鑫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几日不见瘦地更加厉害。
“西子,你来看他了。这些日子,辛苦你了。”这还是宋西子熟悉的应乐天,熟悉的温柔的口吻,记忆中不曾变过的笑容。只是应乐天也瘦了。
张鑫睫毛微微颤动,但是还是不肯睁开。
宋西子看到了,没说什么。
“你怎么知道的,我可没通知你。”张鑫生病这件事情,宋西子就瞒着应乐天,就怕应乐天知道后舍不得回来了。宋西子不忍心让应乐天好不容易得到的平静生活又被打破。
“我无意中知道的。”应乐天叹了一声气,“知道以后我就没办法再在外面放任他不管,我自己跑回来的,你会笑话我吗,我当初信誓旦旦说过我可以放下他,可以不管他,但是到头来我又回来了,我是心软了,我舍不得他。”
宋西子知道这是应乐天的意思,婉转地劝她不要管了。
宋西子也知道这时候最好不要给与意见是最好的,因为这是这两人的爱情,她只是旁观者的身份,她就负责看着就好了。
她看到张鑫装睡,看到应乐天明知道张鑫在装睡,只是聪明地装作不知道,体贴地收拾东西,在护士来做检查的时候也在旁边认真地听。
哎,爱情两个字,何止是累人,简直是把人折磨到生不如死。
在病房门口,宋西子问应乐天:“你准备留下来,还是怎么样?”
“暂时是走不了,他这个情况,我来这里守着他,他关心的人一个都没有来看过他,他以前笑话他自己是孤家寡人。以前不是,现在才是。”
应乐天的关心溢于言表,他为这个男人牵肠挂肚,也为了不再牵挂他,硬生生割断了和他的联系。
他以为这样,他就能回到平静的生活,但是显然是无用功,相隔万里,他的心还是牵挂着他。
一知道他要动手术割掉小半个胃,一个人住院,他家里人都没来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