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微笑着说道:“多谢你。”
那血ye落入喉管,像是火灼一般,落到胃里,便如千百把刀子刺搅。顾浮游呻/yin了一声,浸出一些冷汗来。她有预感,这只灵兽血ye里的剧毒十分Yin狠,说不定会将她化成一滩血水,再不济也能污染她的鲜血。她身上很疼,但是很快活。
她缓了半晌,站起身来,说道:“我要回去了,可能以后都不能再见了。”她虽想为它解开些束缚,但灵力被封,身上没有法器符箓,解不开阵法,那钢钉一样的物什又钉的十分深,她无力拔起,只能多喂它些自己的血罢了。
顾浮游走到台阶时。身后传来灵兽的低吼声,呜呜咽咽,如幼儿的嚎哭。顾浮游回身对它说:“你要好好修炼。有一日,你一定要挣脱束缚,从这里出去。”
她回到了房间里,才合上机关,房门便被推开。那修士见她趴在床底,警觉道:“你在做什么?”
顾浮游慢慢悠悠起身,说道:“没做什么。”
那修士又看了两眼,才与另一人上前,要带她去朱陵断台。
朱陵断台,顾浮游听说过,立在云雾中,迎着朝阳,对于左家来说,就如同古代帝王上朝时的大殿。
她到的时候,朱陵断台上已经有许多人了,无一不是神清骨秀,气度高华。有许多顾浮游不认识,但从服饰上也能分辨出这些都是四宗的人。朱陵断台的宝座上坐着一人,正俯视着她,嘴角微沉,眉目威严,与那日见到的法相一般模样,便是这虚灵宗的宗主,左太岁。他宝座下一级台阶,左右站着左岳之和左青锋。
左岳之道:“这女子身上的血ye,便是麒麟髓。”
目光纷纷聚到她身上来,她好似待价而沽的羔羊,那些目光,将她剥开了,她似乎赤/裸着站在他们跟前。
一人双手笼在袖子里,说道:“左兄。这麒麟髓是夺天地玄机,凝寰宇Jing华,降生的奇宝,本该是上苍赐予天下所有修仙之人的宝藏,我自觉得,若今日要划分,应当一视同仁。”
顾浮游嗤笑了两声,怎的,她如今不算个人了,是天地间万万人的所有物,是本该就属于他们的物件了。她道:“所谓上苍恩赐,倒成了你们贪欲的遮羞布了。苍梧宗,贤良仁德,一派胡言。”
碧落宗的长老淡淡道:“麒麟髓一物,能让人族整个修仙界更上一层,让修仙一道更加辉煌,能绵延子孙万代仙道繁盛,是无量功德。你们逍遥城,为一己之私利,与别族勾结,弃人族仙途于不顾,自是不能明白其中大义。”
顾浮游讥讽道:“长老好是高尚。丑必托善以自为解,邪必蒙正以自为辟,做恶事的人,谁会说自己是恶人,都说自己造福天下百姓。”
顾浮游冷眼看着左太岁:“左家将贪欲袒露在外,是真小人。”又看向长老:“你们,满嘴万代千秋,是伪君子。一丘之貉,半斤八两。”
左岳之笑眯眯道:“她想必是为逍遥城一事心生埋怨,才出言不逊,也是我左家没有处理得当,各位不必挂怀。”
此时,便只有那遣云宗的人在一角,默默无言。
顾浮游斜着看了左岳之一眼,笑道:“在场的每个人都为麒麟髓而来,你们统治一洲,我不信你们昏庸无能,看不穿左家的把戏,竟没有一个人为我逍遥城说话。天下熙攘,皆为利往。”
“似你们这种人,不配得到麒麟髓。到头来终究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左岳之看着她,没有说话。顾浮游此刻已觉得身上发疼了,从胃里蔓延开来,疼的她冷汗直冒,她吸了一口冷气,向左太岁笑道:“若是苍天有眼,必让你左家有因果报应,前途尽毁,断子绝孙,想成仙?做梦!”
左太岁站起身来,冷喝一声:“放肆!”声如远古鸿蒙之音,重重的压下,震慑人心。
顾浮游猛然从口里吐出一口黑血来,不支倒地,身上像是被凌迟了一般,rou被刀子一点一点的割掉。她皱着眉,痛苦不堪。
好疼啊。
左岳之见状一惊,连忙道:“爹。”到以为是左太岁伤着了顾浮游。
左太岁道:“并不是……”他方才没动用灵力,怎会……
左太岁神色一变,说道:“杜判!”
杜判急忙上前查看顾浮游伤势,才接触到顾浮游,顾浮游一甩手,将那黑血甩到杜判身上,沾着衣袖,竟滋滋冒烟。
朱陵断台上的人为着这变故大惊。左太岁道:“杜判,救她,莫要让她死了!”
左岳之和左青锋连忙从台阶上下来。众宗门的人也不禁围上前来。
顾浮游的七窍都开始流出黑血,她整个人似乎要融为一滩黑泥了。她勉力站起,将身上的血甩到那些人身上,嘶笑道:“你们不是想要这东西么,给你,都给你们!”
那些人目光惊异,看着这人癫狂。顾浮游摇摇晃晃走了几步,自觉大限已至,遂怒视向左太岁,用了最后的力气嘶喊:“虚灵宗,你们的下场,我在地狱里睁着眼看着呢!”
说完这句话,她便倒在了地上。她能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