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玄妙门,我们实力不济,我没话说,但你虚灵宗也是名门,你们做事要有底线,祸不及小辈!修道之人,心底要存一点善念。否则,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左岳之闪躲九猿攻势,又退至与季朝令面对面,他摇了摇头:“难怪令弟说你不适合做掌门。季掌门,你为人我是服的,至于做一个掌门嘛,你可就不行了。上位者就要杀伐果决,仁慈心最是无用。掌门可听过斩草要除根?我若今日放了她们走,哈,来日才真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季朝令听着他的话,顺眼看到季夕言站在左家那边,胸膛狠狠起伏了几下,高声道:“天道昭昭!”
“人不亡你,天必亡你!”季朝令向着天际,朗朗而言。
“这天,怕是要先亡你了。”左家的人已往后退去,聚在一团。左岳之手上扳指发出一团黄光,将众人笼罩在内。
天地轰隆隆响,似闷雷滚滚,狂风侵袭,四野昏暗。原来是那法相又压了一掌下来。左家聚在一起,是要让这法相好分辨,能在玄妙门头上全力施为。这一掌朝广场上众位长老压下来,就算拦了下来,众位长老也要重伤,外围的钟靡初几人也会被波及,再无反抗之力。
季朝令勉力起身,再待拦一次。这法相全身灵光已汇于一掌,这掌下来,法相灵力用尽,也就散了,只要撑过这一掌……
他一动灵力,便觉五脏六腑生疼,若再接一掌,只怕也就身死道消了,却也不知接不接的住。
众位长老望着天际一掌,不仅无力阻拦,更是心生退怯之意。这实是人之常情,就连修为最高的季朝令在这法相前,也难免胆寒,他们望这法相,便如仰望巍峨高山,相形之下,感己卑微,遭这挫折,还如何一往无前,舍生忘死啊。
可就是在这震慑众人的法相下,在这风雨飘摇之际,一道纤柔的身影走了出来,立在灰暗的天地之中,与这天地之威相比,那一身素衣的人,太柔弱。她抬头仰望法相,面色平静,皓腕一绕,做了个拈花的姿势。
钟靡初几人在九猿落下的一个小防护阵中。东离正面向着广场,瞧见这一幕,不禁呆了:“师傅……”
钟靡初听得这一句话,原是躺在顾浮游怀里,或是心有感应,也或是听到东离这句话,知道不好,她挣扎着翻起身,可究竟是伤的重了,才起来,又险些跌扑在地上,是顾浮游在一旁扶住了她。她抬起头,正好看到广场上,云染柔荑拈花这一幕,她眼圈蓦然红了:“不,不要,不要。”
“娘!”
季朝令惊觉云染要做什么,急道:“师妹!”
云染回首来,浅浅的露出一个笑来。季朝令所有的话塞在了喉咙里。眼看着眼前的女子化出繁花,万千花瓣乘风而上,那法相一掌气势凌厉,花风却格外轻柔,一经交手,那一掌犹如打在了云絮中,力道施展不开,下一瞬,法相灵光陡然温和,与那花风化为一流,轻柔的吹向四方,一如将这严寒,化作了阳春。
法相最后一掌灵力被云染化去,法相消散了,Yin云四散,天地明亮,花雨落下,姹紫千红,静笃山本已入秋,却似春日,花香四溢,暖风和煦,格外温柔。
云染倒在花瓣里,季朝令踉跄着过去。云染身躯已极速衰老,干枯,最后化了一缕飞灰,随风去了。他凄然道:“师妹。”垂下了一滴泪来。
云染献出了一身修为,化解了这法相。在众位长老里,她算得修为最低的,但未曾生育前,她的修为一度高过他,有望先他一步跨入分神,如今是功体受损,修为也跌了下来。他知道,她有她的傲骨,成仙无望,却也不愿囫囵过一生,倒不如这般轰轰烈烈的走了,他知道,她想好了,也释然了,所以他拦不了。
门中众长老,谁没见过云染风华正茂的时候,那是何等春风得意。花瓣四落,温风缠绵,掩埋下一切肃杀,这里得了片刻宁静温和。九猿叹息道:“玄尊啊……”
一片雪白的花瓣落下,擦过钟靡初的脸颊,她伸手接住,双手握着,放在心口,把自己深深蜷起,可那花瓣握不住,最终还是消散无形了。
顾浮游看不过去,将她抱在了怀里,这才察觉到她浑身颤抖着。顾浮游紧了紧手臂,心里酸涩不已,说道:“你哭罢,不要憋在心里。”
左岳之等人也是听过云染的事的,当年意气风发,诞下一女后,明珠蒙尘,现下想不到她会出来拦下这一掌,竟也拦下了这一掌,惊诧之余,心中升起一股敬意,只是这些些敬意,阻不下他们的步伐。
左岳之在广场中有七人,加上左韶德与季夕言,一共九人,法相一散,立即朝钟靡初这几人袭来。季朝令这方原先也有九人,云染身死道消,来了一个逍遥城的郑长威,依然是九人,仍是个势均力敌。
季夕言袖着双手,没有出手。季朝令看了他一眼,踏着沉重的步子走到钟靡初几人身边来,九猿的灵兽白猿也候在一旁。季朝令道:“靡初,好孩子。”
钟靡初哑声道:“师尊……”
季朝令道:“与她们一起离开,此后保重自己。你虽身份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