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游时,阖上双眼,无奈的长叹了一口气:“左家已经堵到我跟前, 跟我讲起理来了。”
顾双卿脸色一变:“爹,你迟归是因为左家?左家说什么了?”
顾万鹏低头抬眼,觑着顾浮游:“左家要以一换一,逍遥城折了他左家一个子孙,就要陪他一个。他们要你妹妹嫁给左天朗,说顾家不会管教女儿,左家会细心教导她。若是不从,不惜代价,要整个宁城的人给左天伊陪葬。”
三人听罢又惊又骇。左家娶亲不是什么怪事。这是虚灵宗常用的手段,一做为人质,挟制对手,二假借管教之名,折磨报复,入了他虚灵宗的门就是他虚灵宗的人,是死是活,别人插不得手。男子入赘,女子出嫁,实则都是送去为奴为仆,不过是博个好听的名,消减别人愤懑的意头。
顾双卿皱起眉头:“爹,万万不可,他们这是要找阿蛮报仇,阿蛮进了左家,还不是砧板上的鱼rou。再者,他左天朗是宗主嫡孙,左家以嫁娶为名,要带走阿蛮,怎么也不该是拿左天朗做名头罢。这好生奇怪。”
顾万鹏闻言,鼻子里冷哼一声:“这就要问问你的好妹妹了。左家的人说左天朗在峡谷竞速里被她风姿折服,心生爱慕,念念不忘,当时有众人见证。他是真心求娶她,得了宗主恩准,娶她为妻,若非因此等关系,哼,这次的事还不止以一换一这般便宜。左家的人如此这般,说的是头头是道。”
顾怀忧道:“这分明是满口胡言。”
顾双卿叫道:“阿蛮。”想要她解释清楚。
顾浮游嗤的一笑:“我在峡谷竞速里是碰到过他,可是他那模样恨不得活吞了我,折服?他们自己说出来也不嫌恶心的慌。”
顾万鹏手倚在桌上,按压着太阳xue,无力道:“你还真招惹过左天朗?我让你不要理左家的人,见到他们离得远远的,你怎么就是不听。”
顾浮游一口气憋闷在胸口,吐不出来,声辩道:“我没招惹他,是他自己狗皮膏药一样贴过来,难不成还怪我吗!”
顾万鹏道:“那我让你省亲时早些归家,一人在外时,不要乱闹,我说没说过。你怎的不早些回来。哥哥不在,你还要往这鱼龙混杂的地方闯;宁城的事我回来了自会处理,你不,你偏要逞能跟着他们下地洞,那地洞里边什么东西啊,你不知道你就敢跟着乱闯;你胆子肥啊,啊?你是仗着自己有天大的运道,还是觉得自己修为绝佳,有自保之力啊?但凡你听话些,有这些事么!”
顾浮游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并拢的腿上,把头低着,咬着下唇,没有说话。顾怀忧劝解道:“爹,下地洞的事是思渺和我决定的,地下情况复杂,外有古阵,阿蛮对这些颇有研究,才让她下去帮忙,不是她自己要胡闹。”
顾双卿急忙转移话题,说道:“爹,我觉得左天朗要娶阿蛮还是蹊跷,那理由说不过去,左家来这一出,实属反常,恐怕另有后招,无论如何不能让阿蛮落在左家手上。”
顾万鹏道:“我岂不知。我已回绝了左家。但左家不会善罢甘休,接下来必有动作,难保不对宁城动手。仁儿,你挑选一批修士,即刻动身,到达宁城后着手巩固城防,随时与我联络。”
顾怀忧连忙上前两步,郑重道:“爹,让我去。”事关思渺,他放不下心,要亲自去看着才好。
顾万鹏望他半晌,无声叹息后说:“好,你既然愿意去,我不拦你,你也该历练历练了,记住,不可逞强。”
顾怀忧松了口气,说道:“是。”不敢有片刻耽搁,辞过了顾万鹏,便出去调兵遣将了。
顾怀忧走后。顾万鹏手指敲击着桌面,经过这么一打岔,他语气已缓和了下来,向顾浮游说道:“你还不把经过说来。”
顾浮游已有一腔不乐,兀自忍着,声音低沉,只略略说道:“是我杀了他。我得了掩耳铃,它助我藏匿了身形,因此得了机会,从背后将他刺死。”
顾万鹏手指敲击桌面的速度变快,屋子里嘟嘟嘟的声音闷响着:“这么说,你本可以制服他。既然是背后,想必他毫无防备,下挪两寸便是丹田,你可以损他丹田,也可以损他手脚,让他丧失行动之力,你却选择了最莽撞的做法。”
顾双卿道:“爹,阿蛮对阵一个辟谷期修士,对方还杀她欲后快,生死之间,阿蛮自然无暇想的这般周全。”
顾万鹏面色肃然,向顾浮游道:“你还把钟靡初拉了进来,你嫌祸害的人家不够么!”又回顾双卿的话道:“她不是想不周全,她是一直都这么冲动任性!”
顾浮游张了张口,想说不是我,最后却是无力发声,钟靡初可不就是自己拉进来的。顾万鹏前一句戳在她愧疚之处,她已在恼羞成怒的边缘,下一句直接踩了雷/区。她爹的话总是轻而易举的刺中她,让她烦闷,让她有苦难言,让她炸起浑身的毛。顾浮游眸子里升起一股怒色,突然大声:“我就是要杀左天伊,我杀他怎么了!我制服了他,到时候不过是把他送还虚灵宗,虚灵宗会惩处他?不过是做做样子,打他几棍,罚罚禁闭,不痛不痒,他什么事都不会有,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