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被祁阳带到梳妆台前塞了把梳子在她手中。
这是要她替她梳头。却也不是什么难事,陆启沛虽然大多数时候着男装,可当初在江南时倒也没人拘着她。因此对上祁阳的目光,她点点头答应下来,而后按着祁阳的肩膀将人安置在了妆凳上。只手指在对方如墨秀发中轻轻穿过时,心底不知为何却有种被发尾扫过似得酥麻……
总觉得这一夜过去,又有什么变得不同了——许是自以为最糟糕的一面已然让对方瞧见,对方却态度如故,因而生起的更多欢喜与心动吧。
陆启沛说不清此刻的心情,只觉坐在阳光下的祁阳越发美好,竟让她生出了几分眷恋。
房中气氛渐好,小两口你侬我侬,房外的芷汀却是已经等了一早上了。
身为祁阳公主的贴身女官,芷汀Cao心得不行。从当日祁阳在城外偶遇陆启沛把人偷偷带回宫,到后来的非君不可,再到如今更是将人留宿同居,芷汀都不敢想象若让旁人知晓会是何等光景。
陛下知道会杀了她吧?!
芷汀提心吊胆了一整夜,今晨眼下带着青黑,天没亮就等在了祁阳的寝室门口。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了日上三竿也没听见屋里动静,而她则是越等越心凉。
要知道,公主殿下平日作息规律,最晚卯正就会起身,可如今这般反常……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两人还互有爱慕,昨夜不发生点什么都说不过去吧?!
想到这些,芷汀就头皮发麻,只恨陛下为什么不早给这两人赐婚?
为防殿下与男子同居的事让更多的人知道,芷汀打发了伺候殿下洗漱的侍女,亲自端着热水等在祁阳门外。然而直到端来洗漱的热水都凉了三回,她才终于听见屋里有了动静。
那一瞬间,芷汀激动得都顾不上水凉了,忙不迭就敲响了眼前的房门。
“进来吧。”祁阳的声音懒洋洋的,本身的情绪不错,却又带着点儿被打扰的不愉。
芷汀赶忙推门进去,看见的就是祁阳坐在梳妆台前,任由陆启沛替她梳头的场面——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的洒落在两人身上,柔和了画面,淡远了时光。
有那么一瞬间,芷汀都不忍打搅二人,以免破坏了眼前美景。
祁阳却自铜镜中斜斜瞥她一眼,问道:“你怎么这般早就来了?”
芷汀听到这话简直想哭,可殿下眼中的嫌弃不要太明显。是以她梗了梗,没好说自己天没亮就等在外面了,只将手中铜盆放下,低眉垂眼的假装有正事禀报:“殿下,我刚听到一个消息,刘琛今早被人从春芳楼里扔出来了。”
陆启沛听到这话手顿了顿,转头看向芷汀明显有些诧异——她显然还记得昨晚芷汀的禀报,但这现世报是不是来得太快了些?!
祁阳闻言却是不置可否,只见着陆启沛扭头去看芷汀,便拉了拉她的手,不许她再看。
第40章 护着她便是了
刘琛总是要收拾的,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
祁阳已经在心里将这人记入了黑名单, 打算好好替她家驸马报仇, 顺便立个威。不过眼下看来却是有人动作比她更快了三分,毕竟她昨晚被陆启沛缠得没办法, 还没下令动手呢。
对此,祁阳也不甚关心, 因为稍等些时候总会有人将调查的消息送来。而对于她来说, 与陆启沛相聚的每一刻, 显然都比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更为重要。
梳过头, 更了衣, 洗漱过后又在妆台前梳妆一番。
祁阳望着妆台上摆放着的口脂眨了眨眼,忽然拿起一盒递到了陆启沛面前, 笑眯眯说道:“阿沛,这盒口脂送你可好?”
芷汀正替祁阳上妆,闻言手抖了一下, 差点儿没将公主殿下脸上的妆容毁了——她是越发看不懂她家殿下了,哪有女儿家送男子胭脂的, 这真不是弄反了吗?而且眼下也不兴男子涂脂抹粉的,送这当礼物恐是不恰当。再加上送的还是殿下用过的口脂,这样一想又平添几分暧昧。
片刻间, 芷汀便在心中腹诽了许多,只在殿下面前却什么也不敢说。
然而只有陆启沛知道祁阳的用意, 她在调侃她, 因为她昨晚在马车上还说过她的口脂是甜的……
想想那时场景, 陆启沛脸的脸又烫了起来。她看看祁阳仍旧举着的那只手,又对上了祁阳带着调侃的目光,只觉得这“礼物”烫手极了。
可这烫手的礼物她最后还是红着脸收下了,自己也不知带着何种心思。
好在之后祁阳没再做什么,只时不时瞟她一眼,含着笑,也不见因为昨夜之事恼怒。这让陆启沛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将目光久久的留恋在她身上。
简单的梳洗上妆过后,是迟了许多的早膳。清粥小菜伴着各色糕点摆了满桌,并没有漏掉陆启沛最喜欢的那道nai糕,两人一起吃得也算是满足。
饭后两人各捧了一只茶盏,便在廊下通风处坐着说起了话。
陆启沛思忖片刻,捧着茶盏先再次道谢:“昨夜是我疏忽了,多谢殿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