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想!
皇帝心里小算盘打得哗哗的,公主殿下知道之后也甚是满意。只这道圣旨传到陆府,却是惊得众人回不过神,包括陆启沛本人都是一脸懵。
等到传旨的宫人走后,陆启沛便被所有人的目光包围了。
平静骤然被打破,可怜一无所知的陆启沛抱着圣旨战战兢兢,最后满脸茫然的被齐伯带走了。不过等回到暂居的客院之后,她面临的也不过是更为直接的盘问。
齐伯看着她手中的圣旨神情复杂:“小……公子,这道圣旨是怎么回事?”
当封官的圣旨降下,陆启沛的女子身份就要彻底隐藏了,否则不管皇帝是因何下旨,他们都是欺君之罪。这株连九族的大罪,没有任何人敢轻忽,私下也需谨慎。
陆启沛初时茫然,可等回到客院时,她心里其实就已经有了猜测——根本不需多想,除了祁阳她不认识任何能够接触到皇帝,甚至能在皇帝面前替她求来官职的人。尤其陆启沛想起了自己留在别院的那些春闱答卷,只怕也正是因此才入了皇帝的眼!
还以为是替旁人捉刀,却不料是自己小人之心,可这样的结果也不是她想要的啊!
想起自己当初费尽心力写下的答卷,陆启沛陡然生出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感觉,憋屈得简直欲哭无泪。面对齐伯的盘问也只恹恹答道:“许是因为前些日子替人做了几篇文章。”
几篇文章就能换个六品官职?莫说齐伯不信,任何人都不可能信!
然而陆启沛并不是个会说谎的人,齐伯一眼就能瞧出她说的是实话。再看看那忽如其来的封官圣旨,便越发狐疑起来:“是什么文章?”
陆启沛想了想,旁的一句没提,干脆只将春闱考题一一复述了出来。
她说的都是实话,可齐伯却越听越觉得心惊。原因无他,哪怕陆启成这次春闱没能考完,试题他也是命人收集过的——三年后说不得还得再考一回呢,多做些准备总没错。
齐伯是个Jing明的人,哪怕陆启沛没有多说,他也猜到对方这是遇见贵人了。这与他调查来得有些不符,眉头也拧了下,但到底没有多说什么,只道:“公子当是好运气,遇见贵人举荐了。如今入了翰林,倒是免去了科考麻烦,公子在翰林院也当有所作为……”
陆启沛听得有些不安,总感觉事情又向着前世的方向发展而去——端看齐伯这喋喋不休的叮嘱,与前世又是何等的相似?他们根本还是指望着自己做那傀儡替身的!
正恍惚间,突然又听齐伯问了一句:“公子,不知那帮了您的贵人是谁?如此大恩,我们也当备些礼物上门道谢才好。”
陆启沛闻言一个激灵,打定主意远离祁阳,便只道:“我亦不知她身份。”
齐伯闻言又看她一眼,并不逼迫,目光中却是意味深长。
这边厢被授官的当事人愁眉不展,另一边受伤卧床的陆启成也觉气愤难当,听到消息的当口就直接砸了手边的铜镜——他脸上伤势未愈,陆启沛又得了授官,就算有朝一日他恢复了容貌取而代之,那也是顶替了陆启沛的名字身份。做替身的那个人变成了他!
自视甚高如陆启成,自是不能接受这些的,方平静没多久的心境顿时又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祁阳(乖巧笑):父皇明察秋毫,父皇金口玉言,儿臣替驸马谢过父皇!
皇帝(一脸懵):等等,朕什么也没答应吧?
第20章 一回生,二回熟
科举出仕是正途,但出仕从来也不止科举这一条路。
满朝上下,各部衙署,都少不了恩荫举荐出仕之人。唯有翰林院清贵之地,旁人不愿意来,也少有人能融入进去的,反倒成了一块难得的“净土”。
而近日,这个惯例却是被打破了。圣旨亲下封了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辈来此,还一来就得了状元郎才能得的修撰一职,顿时引得翰林院上下侧目不已。
学士大人的门槛都要被踩烂了,可惜无论怎样打听,都没人知道那圣旨上的陆启沛到底是何人。因为掌院的蒋学士自己都不知道,生生被这突如其来的圣旨糊了一脸。
众人打听不到消息,也只得暂时按捺下心思,眼巴巴等着人来……
别误会,没有人欢迎陆启沛。翰林院这一帮子文人自来排外,别说是“不知根底”的陆启沛了,就是一甲进士入了翰林,多半也要坐许久的冷板凳——美其名曰磨磨性子。会做人又会做事才有机会出头往上爬,只会读书不会做官的,说不定这辈子也就困在翰林院里蹉跎余生了!
总的来说,翰林院这地方不太好混。不过这对于陆启沛来说却不算什么,好歹她前世就在翰林院中待过数月,又是细心之人,对于各位大人的脾气喜好早就摸得清楚明白。
饶是如此,当陆启沛如期报道,在翰林院待了一天下来也有些心力交瘁。
傍晚时下衙,陆启沛穿着一身崭新的青色官袍从翰林院里走了出来,边走边揉着胳膊。天知道她这一天替多少人跑过腿,又替多少人搬过书,感觉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