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早已撤退。要是直逼不死狱老巢,一来具体位置不知,二来又怕他们弃而不顾扑个空。”
“小丫头就是想得多!”
霍大当家带着军师穆耶走进来,枯青的脸上依旧是似笑非笑的讥讽,对着秦孤桐说:“格老子的,这个时候还想东想西,耽误时机。你去新安,不死狱的可能就去登封了,你去登封,他说不定哪也不去。猜有什么用!”
秦孤桐深知道他所言不假,我明敌暗,防不胜防。
霍大当家往椅子上一坐,对着穆耶道:“军师你怎么看?”
穆耶微微一笑,手扶长须:“城主所言极是。不死狱狱主之下有左鹰右犬、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余下还有五鬼、十二恶、七十二瘟。这些多少对外宣称的,只有具体人数,恐怕只多不少。穆耶以为,刺客长于潜伏,我们一举一动只怕在他们尽在眼中。”
萧清浅不动声色的瞥了穆耶一眼,心中暗暗决意提防。
穆耶入教时间极久,对萧清浅早有耳闻。老教主在位之时,她是至高无上的弥赛尔。可殿主传下的神谕中说:女人天生是愚蠢的,她们依附男人存在。弥赛尔怎么会是女人,老教主是被魔鬼蒙蔽了双眼。
穆耶近日来对她颇为留意,见她言行气度不凡,特别今晚,心中更是迟疑不定。这位到底是背叛天神的弥赛尔,还是魔鬼的化身?他心中有些迷茫。
秦孤桐却不知这穆耶暗藏鬼胎,只觉他说的话并无建树,直言道:“这些大家心中都清楚,如今之际,就是直捣黄龙。建邺至洛阳,有一千五百里之远。我们出发不过十一日,不死狱纵然消息灵通,至少也需要五六日。”
霍大当家摆摆手:“那可不一定,若是他们用飞鸽传书,一日就可知道消息。”
秦孤桐闻言失笑:“的确可能。”
就在秦孤桐与霍大当家交谈之际,群侠陆续到来。听闻新安险境,都是十分焦急。归忘剑然大侠,年逾半百,一头白发格外显眼,他略一沉yin道:“此事不必张扬,我们几人知道即可。便说不死狱试图逃窜,我们连夜追击。”
秦孤桐听老爷子一说,连忙称好:“然大侠所言极是,告诉大家也于事无补,反而会引起慌乱。还请诸位回去,即可召集群雄。一刻之后,我们在北城门见!”
防盗
弯弯月, 挂城头,英雄含笑看吴钩。
秦孤桐放下酒囊,见众人酒酣耳热后豪情激昂。心中暗暗欣慰,朗声慷慨道:“上马!”
群豪齐上马, 跟随秦孤桐直奔洛阳北邙山。百骑飒踏如流星,轰隆隆犹胜滚雷。一路上寒鸦惊飞,霜地踏碎。
骏马汗如流水, 嘶鸣一声倒地不起。马上的大汉腾身一跃, 稳稳落在地上。望着地上哀鸣的骏马,低叹一声。扭头发足狂奔, 追上前方队伍。
临近洛阳,突起暴雨。火把尽灭,秦孤桐恐遭埋伏,立即下令放缓速度。次日凌晨时分, 群雄抵达北邙山。
北邙山在洛阳城北,东西横旦数百里。是历代帝王将相陵冢所在,富豪高官稍有财力, 都想敛葬北邙。故而古有“生在苏杭,葬于北邙”之说。
群雄多是出于南方,此刻见满地断碑零碎, 山头坡上冢墓罗列, 心中皆升起凉气。伸手一抹脸上雨水, 定睛远眺。目所能及之处, 尽是鬼影森森。
武五五吞了口唾沫, 嚷嚷道:“这旮旯咋全是荒坟?俺们要不先点炷香,烧点纸,给鬼大爷唠唠嗑。就说啊,俺们只是来寻人。”
霍大当家呸了一口,骂道:“格老子的,人还能怕鬼?它敢来,老子一拳把它把得魂飞魄散!”
秦孤桐持缰远眺,任暴雨洗淋,扶刀轻笑道:“宫室尽烧焚,乱冢尽公卿。这些人生时手无缚鸡之力,死后想来也变不成厉鬼。”
她声音携劲气传出,纵是暴雨噼里啪啦,群雄依旧听得清清楚楚,顿时气氛轻松些许。
众人依着大道而行,寻到一处上宫暂避风雨。这是某位帝王祭享的殿堂,神道两侧尽是东倒西歪的石人、石马、番酋石像。
暴雨打得人脸发麻,群雄顾不得挑三拣四,连忙涌进殿中。顷刻间,荒凉破败的三间屋宇中挤满人。群雄衣衫shi透,尽显狼狈。进了殿,立即拉帮结派占据地盘,搜刮木头,升起火堆。
萧清浅见垣墙顿擗,殿宇破败,不由心生感触。拢了拢斗篷,侧头对秦孤桐耳语:“我终觉不安。”
秦孤桐默默环顾四周,抬眼望向殿外。风驱急雨,黑云翻墨,竟看不出是白天还是黑夜。出汝阳之时,她派人前往登封报信,唯恐君大帅一行错过消息。此刻唯等回信,再做打算。
她心中正忧,突然寒光一闪,天地尽亮。群雄皆是一惊,抬头往外看去,竟见屋外院中有个巨大的鬼影!
电光一闪而过,天地恢复墨黑。殿内鸦雀无声,众人心中寒气渐升。
——“轰隆隆!” 一声滚雷远远传来,震得人耳膜欲裂。
萧清浅低喝一声:“守好火堆!”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