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上前看去,只见村妇脖间有三道伤痕,长短宽窄不一。若不仔细观察,只当做是被划了三刀。
“胸口一处小洞,若说是峨眉刺之类,未免刺得太浅.....”萧清浅摇摇头,绕着虎子家走了一圈,对秦孤桐道,“阿桐,以脚印来看,有七人。”
秦孤桐低头巡视,只瞧出两个模糊的脚印。惊喜感慨道:“清浅,你真是明察秋毫之末!”言罢,急切问道,“能不能寻着他们足迹找到?”
萧清浅虽眼力远胜常人,但不曾试过以此追踪。她知秦孤桐此刻必然心急如焚,不忍她失望。抬手指向一方,从容自若道:“且去看看。”
秦孤桐闻言Jing神一震,眉头舒展,重重点头道:“好。”
两人循着足迹,走走停停。不久就绕出村子,看着空旷无人的旧道。秦孤桐心知,凶徒已然远盾。大道一东一西,可往之处实在太多。不过有个方向,定能寻到。这些人行事如此肆意,必定十分扎眼。
“以足迹来看,四人往东,三人往西。”萧清浅眉梢微蹙,“不知对方是故意如此,还是无意之举。”
秦孤桐闻言心中一凉,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想到沿途所见尸体,她心中愤恨之气腾然而起。霎时间,血脉翻涌,胸口闷痛。
她恐萧清浅担心,连忙转身。抬眼一望,含山村一如来时:云岚峰峦,吴烟水渺。绿槐高柳,红杏李花。
美景如旧,物是人非。
“阿桐。”萧清浅突然出声唤道,抬眸望向远处,轻声说,“有人。”
秦孤桐顿时一惊,浑身寒毛耸立,握紧刀柄压低声音道:“是谁?会不会是......”
萧清浅微微摇头,见她神情紧绷,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温言道:“你可记得昨日我们走错,路上遇到一辆牛车。”
秦孤桐闻言失望的松了口气,寻思道:“记得,那老伯说话乡音极重,我问了几遍才听清。他那头大黄牛...我听见了。”
牛铃叮叮当当,从远处隐约传来。
秦孤桐脸上浮现狂喜之色,拉着萧清浅的手在唇边亲了一下,喜笑颜开连声道:“清浅,这条路!这条路...那老伯一定见过!他肯定瞧见了,我去问问。”
萧清浅见她语不择言,急忙拉住她,浅笑安抚道:“你先别急,这旧道之上人迹罕至。来往行人定能看见,但只怕未必仔细留意。何况为何独他能活?”
秦孤桐倒吸一口气,脸色瞬间沉下,赞同的点点头。村中田里百姓无一幸免,可见这伙人杀人毫不忌讳,更是有意隐瞒踪迹。
赶牛车的老伯若是真见过那伙凶徒,只怕难逃一劫。
两人说话间,远处出现牛车身影,迎着两人目光缓缓而来,越来越近却突然停住。
秦孤桐见状眉梢骤然皱起,与萧清浅对视一眼,皆是不解,两人疾步上前。
赶车的老伯见两人眨眼便到跟前,当即吓得面白无色。紧拉着缰绳,就要调转牛车往回。可惜那老黄牛不比马匹,纵然主人急得满头大汗,它还是悠悠哉哉晃头脑,闲向路边嚼青草。主人鞭子落下,来甩着尾巴,慢慢挪动蹄子。
“老伯,你?”秦孤桐走上前,见老伯肩头衣服破了一个大口子,清晰可见里面皮开rou绽。
秦孤桐心中诧异,又猛然腾起喜悦。疾步走到牛车边,拦住翻车逃跑的老伯。定神稳心,温言轻语的问道:“您不记得?昨天我曾向您问路,你说百里可到建邺城。”
老伯见无处可逃,眯着眼上下打量她,顿时松口气,拍拍心肝,扯着嗓子喊道:“吓杀额啦!吓杀额啦,哈以为又遇到杀鬼哩!”
秦孤桐勉强听明白六七分,急忙追问道:“您看见谁?他们几个人?甚么模样?”
萧清浅见两人交谈,仔细观察老者。头上白发,手上老茧,手肘衣摆的补丁,脚底鞋帮的磨损......
老黄牛晃晃头,抬眼与她对视。
“真的?您没记错?”秦孤桐急忙俯身拿起石块,在地上划出一个图案,沉声严肃问道,“您再仔细看看!”
老伯听她口气,不敢大意,连忙从牛车上跳下。蹲下看了一眼,立即抬头肯定答道:“呗错!求是这个样哩!”
秦孤桐顿时怒火中烧,咬着牙齿咯咋作响,低声恨恨道:“哼!真是......”
“阿桐。”
秦孤桐回神望向她。
萧清浅微微颌首,暗示并无可疑之处,她的目光落在老伯肩头伤口之处,十分确定的说:“这鞭痕与梨花脖颈伤痕一致。”
瞥了一眼老伯茫然的表情,秦孤桐足尖点点地上痕迹,对着萧清浅轻声道:“我见过。”
萧清浅了然,移步路边。
秦孤桐从腰间钱袋中取出一角碎银,递给老伯,和气笑道:“耽误您时辰,这银子...”
老伯刚想推辞,瞧着银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顿时咽了口唾沫。秦孤桐见状一笑,将银子塞到他手中。
看着牛车慢慢远去,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