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真是瞌睡来枕头,他现在恨不得将太和城供起来。他见着大钱面露难色,顿时不悦。手下人察言观色,立刻将大钱围住。
大钱见状,吓得魂不附体,战战兢兢正要答应。远处突然喧哗声起,只见一个人在人群里横冲直撞,狂奔而来,撕心裂肺喊道——
“城主!”
吴可堪扶着腰侧剑柄,正言厉色道:“慌甚么!慢慢道来。”
来人连忙站好,平缓气息,拱手弯腰回禀道:“报城主大人,冯老头旅店前有人打起来,一波好像是纪南城的人。”
吴可堪闻言双目一蹬,急赤白脸,大怒道:“为何不早说!”
他抬腿就要走,猛地转身指着大钱道:“先将他们先带回府里。你们几个,跟我走!等等,你回府里叫人,快!”
吴可堪心里七上八下,又慌又乱。庐巢太平,那全是江湖人给的面子。凡是在城里闹起来,那就意味着人家不想给这面子了!
他挺着弥勒佛的肚子,急匆匆的小跑,额头上绿豆大的汗珠滚滚而落。
终于到了地方,吴可堪远远一看,心里石头落下。地上躺着七八个人,哎吆唉吆的叫唤。他等着那几人站起来,搀扶着走远,这才轻咳一声——“咳!”
随从连忙喊道:“让一让,让一让,城主大人来了!”
围观百姓连忙让开道,吴可堪扶着腰间长剑走过去,对着秦孤桐拱手一礼,笑容可掬道:“鄙人庐巢城主吴可堪,女侠瞧着面生,敢问姓名?”
秦孤桐收刀入鞘,转身微微颌首。习武之人眼观八路,她早就察觉吴可堪到来。此刻见他满脸油光,脚步虚发,心中大为不喜。
吴可堪看那横刀,顿时眼睛一亮。立刻上下仔细打量秦孤桐,心中甚是欢喜,只觉天降神兵助己。立刻盘算起鬼心思,满脸和蔼可亲道:“庐巢城一贯太平,却不想今日有宵小闯入。惊扰姑娘,鄙人深感惭愧。”
吴可堪手下驱赶人群,围观百姓纷纷四散。秦孤桐瞧在眼里,心中反松一口气,暗道:保不齐翁家还要再来找麻烦,这庐巢城也非久留之地。
秦孤桐寻思着,抬手一礼:“城主客气,不曾想给庐巢城添了麻烦,明日我们就离开。”
吴可堪齐肯放过她,疾步上前,连声道:“女侠万万不可,务必留几日。”说着,鬼祟压低声音,“女侠可是姓秦?”
秦孤桐眉梢一敛,心脏猛然鼓动。她一路行来,住店交涉皆用假名,这庐巢城城主怎会知道!
吴可堪见她不置可否,也是拿不定主意,咬牙试探道:“秦姑娘不必生疑,鄙人并无恶意。两家也算旧交,你务必见过家父再走。”
秦孤桐镇摄心神,面无表情看他一眼,侧头望向萧清浅。
萧清浅见她询问自己,含笑回望,微微颌首。
秦孤桐回笑,转头对吴可堪说道:“承蒙吴城主盛情,我们何时方便前往拜访?”
萧清浅正温柔凝望着秦孤桐,突然双瞳一敛,迅速抬眸向上望去!
——临街二楼的木窗微微一震。
屋内两人靠着墙壁屏气凝神,过了片刻,平缓狂跳的心脏,一人方才开口试探问道:“是她们?”
另一人点头不语。
“这可是两只肥羊,一起做掉,大人必定有赏。”
另一人冷声道:“别节外生枝。”
“你怕?太和山那位又不在。如今大人年迈,你......”
另一人皱眉,沉默片刻:“见机行事。”
“好。”
防盗
正此时, 一阵鬼祟地脚步声接近,两人迅速贴着门两边站好。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
对方极力压制的呼吸,带着昭然若揭的紧张不安。两位不死狱的杀手对视一眼,一人开口问道:“谁?”
来人贴着门缝, 低声鬼鬼祟祟道:“客官定的糕点,小的东家让送来。热乎乎的,刚出炉。”
门吱呀一声, 打开一条缝隙。
来人连忙窜进去, 见着两人连连作揖:“小的王麻子见过两位大爷,不知如何称呼?”
他只知东家请的是不死狱五鬼, 但眼前两人到底是其中哪俩鬼,他却不知。
不死狱明码标价,狱主之下左鹰右犬、牛头马面、黑白无常。之后就是五鬼、十二恶、七十二瘟,再外接单的也多是后三类。
此刻王麻子面前站着的, 正是春鬼与夏鬼。
夏鬼身穿短褐,头绑发带,正如邻家少年。他嘿嘿一笑, 直截了当道:“别废话,银子呢?”
王麻子惊地寒毛倒立,慌忙将手里雕花食盒小心放在桌上。慢慢揭开木盖, 露出整齐的银条。银光晃得人眼睛发花, 他媚笑道:“这是另一半定金, 两位请过目。”
夏鬼理都不理, 快步上前验货。
王麻子连忙退到一边, 陪笑道:“您两位放心,我们东家骗谁也不敢骗你们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