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与山魈正抓着虱子,见她睁眼,顿时欢呼起来。也不理会她,连忙去抓食物,烫的嗷嗷直叫。
秦孤桐不由失笑,牵着萧清浅坐到篝火边。
火焰升腾,映照在每个人脸上,都显得温暖洋溢。
一直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明月霜天,秦孤桐心里盘旋的念头越发难以抑制。她翻身揽着萧清浅入怀,在她耳边轻声唤道:“清浅。”
萧清浅正紧蹙眉头,突觉耳廓微痒,鼻腔中轻哼一声:“恩?”
秦孤桐无端羞恼,腾地一下翻身面壁。萧清浅不明所以又兼浑身煎熬,只得静卧不动。秦孤桐见身后没有动静,又翻过身拨弄萧清浅耳边的碎发,幽怨地小声呢喃:“喂?清浅?萧清浅。”
话一出口,秦孤桐紧张的盯着萧清浅。见她神色如常,又安心又失落。小女儿心思便如一团乱麻,纠结缠绕,解不开又舍不得剪。
秦孤桐哀怨了一小会,越加放肆,蹭蹭萧清浅,低声道:“以后我一直陪着你好不好?不去找青飞疏,谁知他如何。说不定是和方兴一般的伪君子。”
她说完又一愣,想着东君青飞疏那样的人,十个方兴也比不上,更不用说自己。顿觉又沮丧又无力,松开萧清浅,背对着她望向窗外。
见残月如勾,清清冷冷,凄凄惨惨,不由悲从中来,索然落魄地说:“等把你送走,我就回来,这地方也挺好,说不得就羽化成仙了。”
秦孤桐正自怨自艾的喃喃自语,突觉身后一动,接着暖意传来,自己已经被萧清浅抱在怀中。霎时下垂的唇角悄悄扬起,手慢慢移过去,与清浅手指相扣。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软玉柔香抱满怀,一夜好梦到天明。
这日,秦孤桐笑着醒过来,侧头见萧清浅睫羽微颤,如拂过心间。她顿觉痒意难耐,扑上去蹭了蹭。萧清浅一夜未能入睡,此刻勉强好些,睡意袭来,却被她弄醒。
“清浅。”秦孤桐抵着她肩头,含笑低声喃喃。
萧清浅伸手摸摸她后脑勺,秦孤桐顿时不再说话,与她偎依在一起,共入梦乡。
直到小野人与山魈在外面叫喊,秦孤桐才不情不愿的起身。取衣衫鞋袜替萧清浅穿好,牵着她出门洗漱。
等两人回来,石桌上已经放好野果、烤栗子、rou食。秦孤桐先给萧清浅喂了些温水,拿起栗子不由想起白鸢,不知她现在如何。
看着小野人呼哧呼哧的吃着,她心中一动,开口问道:“你叫甚么名字?”
小野人一愣,反问道:“甚么是名字?”
秦孤桐闻言不由生出怜惜之情,解释道:“就是别人如何称呼你...你娘叫你甚么?”
小野人抓抓头,想了想说:“阿...阿瓦...阿娃。”
“这名字,我可不能叫。”秦孤桐失笑。她将剥好的栗子送到萧清浅嘴边,对着小野人道,“我给你取个名字吧?”
小野人喜笑颜开,连忙端坐好。
秦孤桐一连想了好几个,有些拿不到注意。她便问萧清浅,萧清浅在她掌心写道:姓。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个。”秦孤桐连忙问小野人,“你爹叫甚么?你娘有说起过吗?”
小野人抓抓头,扭头望着不远处的坟堆。过了一会,转头茫然的看着秦孤桐,低声说:“不记...说过,嗯,我...不记不得。”
秦孤桐心中一叹,想起自己爹娘。她看着萧清浅,心便有了落处,也不觉伤心。低头在她掌心写道:他不记得,你起名。
萧清浅指尖拂过她手心,写下:不忘。
“不忘、不忘。”秦孤桐念了两遍,心知这名字大有深意。对着小野人道,“日后你就叫不忘,至于姓甚么,日后再说。”
说着她拿起树枝,在地上写下——不忘。
小野人瞧着地上的字,又茫然又欢喜。连着一旁啃野果的山魈也凑过来,尖细的爪子在地上比划。
秦孤桐见之有趣,对着山魈道:“也给你起个名字吧。恩,就叫山大王好了!”说着在地上写下‘山大王’。
这顿饭吃的时间颇长,等几人到瀑布下,太阳已近头顶。
秦孤桐将霜华剑放在萧清浅怀中。自己撩起衣摆塞入革带,将张舵主的金丝细绳缠绕在手腕。嘱咐几句,便向着瀑布而去。
此时已经入冬,水流减缓,然后这瀑布依旧白浪翻滚,气吞河山。水花四溅,溅沫飞霰片刻就将秦孤桐的衣衫弄shi。
秦孤桐在瀑布下,仔细看过山形,心中计算过路线。扭头看了一眼萧清浅,提气纵身高跃,落到一块裸石上。石头圆润,青苔shi滑,她屏气凝神,稳住身形。
抬头往上一看,却发现原本定的路线,已经无法辨别。瀑布奔涌而下,激流怕打在脸上,眼睛都睁不开。
秦孤桐扭头看向下方,望着萧清浅,看看小野人和山魈。伸手抹了一把脸,真气流动。足尖在石头上一天,身体陡然拔高四丈。伸手在石壁上一探,抓住岩壁上凸起。
谁知那山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