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内隐隐有些明白是怎么回事。先帝文宗荒yIn好色,曾在长乐宫布置一间密室,室内供有欢喜佛,房顶及四壁绘有大量栩栩如生的春宫图,每当有臣子向他敬献美人,他都会带来此地寻欢作乐,他驾崩之后,此室便被封锁。宗煦闷在宫中,那日偶然发现此室,好奇之下,便命打开,同他一起进去看了一下。魏lun琢磨着,瞧现在这般光景,小皇帝只怕是动了春心了。
宗煦将手一摆:“你们全给朕下去,就留她一人在这里伺候。”
魏lun陪笑上前,欲出言劝止:“皇上,这。。。。。。”
宗煦道:“滚!”
魏lun吓得不敢再说,只得带领其他人出去。宗煦仍然望着那宫女,口中道:“把衣服脱下。”
那宫女几疑自己听错,花容失色:“皇上。”
“朕叫你把衣服脱下。”宗煦冷着脸,不耐烦的道:“朕说的话,难道你听不懂吗?”
魏lun心中惴惴,在外面等候半天,殿门总算打开,那宫女发髻凌乱,以手掩面,飞快从里边出来,他连忙追上去:“你等着,我有话问你。”那宫女恍如没有听见,哭泣着一路小跑着去了,魏lun一呆,在地上跺了跺脚,连忙转身进殿。
进入暖阁,见宗煦坐在炕上,脸色赤红,衣衫不整,魏lun心中百般猜测,试探性的道:“皇上,这是发生什么事了?”
宗煦瞟了他一眼,并不说话,魏lun只得将话挑明:“皇上,您是否临幸了她了?”抬头看了看他的脸色,小心翼翼的又道:“如果您临幸了她,是必须有所记载的,万一生下了皇子。。。。。。”
宗煦道:“那就记载罢。”
“太后若是知道此事。。。。。。”
“她知道又如何?”宗煦打断他的话,眉头一挑:“朕已到了将要大婚的年纪,这样做难道不应该吗?”
前朝以冲龄践祚的皇帝,大婚一般较早,基本在十二岁到十五岁之间,大燕开国至今,除了宗煦,只有仁宗皇帝是幼年登基,亦是十二岁大婚,按本朝规矩,小皇帝大婚之前,宫中须Jing选数名年龄稍长、品貌俱佳的宫女送入寝宫,教以房帷之事,宗煦虽然年少,对祖上所定各种宫规烂熟于心,是以立即出言反驳。
魏lun倒非担心皇帝是否真正临幸了宫女,而是怕这事牵扯出宗煦私入封锁密室饱阅春宫之事,到时自己难逃干系,见宗煦这么一说,顿时作声不得,默默上前,自己动手替他另换了热茶。
宗煦似渴得极了,几乎一饮而尽,开口道:“朕听说仁宗皇帝曾经讲过,只有碰过了女人的男人,才能算得是一个真正的男人,常人谓成家立业,亦是先成家,后立业。”放下茶盏,望着魏lun:“朕明年便可大婚,大婚之后,很快就可举行亲政大典了。”
整个上午,冰轮都在崇德宫前殿与内阁诸臣及户部官员商议豫州赈灾之事,豫州十一月大雪,冻死饿死者无数,奏折一封接一封飞马递至京城,而朝廷连年内耗外战,户部几无盈余,冰轮只得动用内努的压库银两,暂时拨往豫州,缓解燃眉之急,又临时任命钦差大臣,前往察看灾情,安抚百姓。
待诸事一一议毕,众臣逐渐退出,霍凛在偏殿等了半天,听见冰轮移驾书房,随即跟过去,向她禀报英王手下兵马安顿事宜。
冰轮道:“听你如此说,事情全都办妥当了?”
霍凛道:“是。”
冰轮抬起眼皮:“中间没有出什么岔子么?”
霍凛是明白人,一听这话,就知冰轮听到了什么风声,只好坦白:“英王几个心腹,怀疑他的死有蹊跷,意图煽动其他人,要为英王伸冤,还趁夜潜入了英王府邸,不过此事现在已经平息了。”
“他们都死了吗?”
霍凛道:“是。”
“英王颇得人心,其他人知道此事,岂会善罢甘休?”
“其他人尚未来得及知道,就算知道,英王旧部已分散编入各大军营及各州将军麾下,也起不了风浪。”霍凛抬头看了看冰轮,道:“不过,微臣怀疑英王妃已知宗谋死亡真相,这倒是一个隐患。”
冰轮道:“英王妃虽是女子,但性子爽直,不善伪饰,日前进宫,只看得出悲痛之情,并无异样之处。”
霍凛道:“姐姐既这样说,我便放心了。”
冰轮道:“以后处理事情,不可再出这样的疏漏,人言可畏,一些话若传出去,你该知道会有怎样的后果。”
霍凛满心惭愧:“是,这次是我草率了。”
冰轮见他欲言又止,便问:“怎么了?”
霍凛低声道:“守卫今天来禀报我,他最近形若疯癫,天天嚷着要见你。”
“他?”冰轮一怔,立即明白他说的是霍牧,她想了想,道:“你回去之后,把那尼泊尔公主以及他们那个儿子放出来,跟他关到一处去。”
霍凛神色惊讶:“这。。。。。。不是让他们一家团聚么?”
“没错。”冰轮淡淡的道:“我正是要让他们一家团聚。”
霍凛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