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后者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二人使了个眼色向外走去。
剩下的朝臣还大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没堵到当事人便纷纷聚到了公羊槐和邢经赋的身边:“邢大人,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公羊大人,丁将军为何弹劾皇夫?”
公羊槐:“我怎么知道?这丁家父子猪油蒙了心,之前意图谋害驸马不成,如今又想诬告皇夫,我看八成疯了。”
被公羊槐这么一提,不少朝臣记起丁奉山差点毒死齐颜的事情,恍然大悟。
但还有人想不通:以齐颜如今的身份,丁家父子这么做未免也太愚蠢了吧?
邢经赋一直没出声,公羊槐继续说道:“当年本官与皇夫,丁奉山是同科出身,早在允州官学的童生试上就认识了。或许是那时结了什么旧怨,诸位大人散了吧,陛下今日气得不轻,我劝诸位一句,不要听信谗言当心惹恼了陛下。”
丁仪和陆权行到一处僻静之地,陆伯言气急败坏地说道:“舅舅,这是怎么一回事儿?你不是说胜券在握吗?怎么连个人证都没有?”
丁仪:“外甥莫急,即便没有人证只要我们把齐颜的身份当众捅出去,他这个皇夫的身份就保不住。而且他还有一双异族人才有的异目,即便胸口的图腾毁了,总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皇夫事关国储,朝中那些个老顽固不会坐视不理的,等齐颜失了皇夫的身份,他还有什么资格和我们斗?”
陆伯言不以为然:“陛下今日的态度你也看到了,再闹下去小心收不了场,而且舅舅真能断定齐颜就是当年那个人?我与他同科,我虽然素来瞧不起他,但二元一花的名头可不是一个蛮夷之辈随随便便就能得到的。万一舅舅认错了,后果不是你一个人能承担的起的!自古后宫不得干政,料他也成不了气候。”
丁仪长叹一声,急切地说道:“宁错杀勿放过,趁着陛下尚无子嗣,我们还有一丝胜算。眼下年关将至,再有两年国丧就过了,陛下年轻,他们感情又好,说不定太子用不了多久就出生了,到时候即便得到真相,朝臣们也会顾虑太子的感受不去追究,伯言呐,你好好想想,一个草原蛮夷用了几年的功夫就能摘得二元一花,若非复仇心切又怎能做到呢?他现在是奈何不了我们,那只是暂时的!做人不能只看眼前啊,用不了二十年太子就要入朝议政了,到时候我与镇国公大人垂垂老矣,自是不惧,但你与奉山却春秋鼎盛的好年华,就不怕太子到时候替父报仇吗?舅舅我已经是一把老骨头了,冒着开罪陛下的风险出这个头为得是什么?还不是你们!伯言呐,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若今日你我不能趁着陛下根基不稳,扳倒齐颜,再过二十年……甚至是十年,陆丁两府的大难之日就要来了!”
陆伯言沉思良久:“我明白了,可陛下态度如此坚决,舅舅打算怎么做?”
丁仪:“好外甥放心,舅舅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要把齐颜拉下水,只是我丁府人微言轻,舅舅膝下也只有奉山这一个孽障,还望伯言……”
陆伯言:“舅舅请放心,若这件事是真的,舅舅就是首功一件,我会亲自知会旧部并给父亲传信,全力保住舅舅一家,至于表哥……事成之后我自有办法为他某个一官半职。”
丁仪:“有伯言这句话,舅舅就放心了。”
247
千番滋味与谁言
南宫静女直奔承朝宫,下了轿辇却立在宫门口迟迟没有迈步。
承朝宫的宫门开着,却似乎铸了一道看不见的宫门,南宫静女长叹一声,抬眼向宫墙内望去。
此时已是深秋,就连整个内廷景色最美的承朝宫也失去了往日的生机。
南宫静女向宫殿的东南角望去,果然那里隐隐支出的树杈也光秃秃的。
内廷中除了后花园,各宫是不许私自种树的,一则内廷的风水都是由高人算好的不能随便破土,二则是防止刺客藏身树冠中行刺杀之事。
整座皇宫只有自己的未明宫也是如今的承朝宫有这么一颗果树,南宫静女记得:那是自己六岁的时候,从某本书上看到了果农摘果子的记载,一时兴起非要在宫中栽种一颗果树。父皇经不住磨,命人从宫外挖了一颗果树栽到了未明宫的院子里,于是这颗果树就成了内廷的“一枝独秀”。
那年秋天自己第一次尝到了丰收的喜悦,将亲手摘的水果洗净送到了父皇那儿,南宫静女记得:父皇看到果子以后将自己抱在怀中,用那满脸的胡茬刮自己的脸,笑得开心极了。
只是第二年,或许是养分不足的原因,果树结的果又干又涩个头也小,到了第三年南宫静女就对摘果子这件事彻底失去了兴趣,不过果树倒是保留了下来,一直到今日。
南宫静女收回了目光,自己似乎从不是一个长情的人呢……
从儿时起,做的许多决定都是一时兴趣,兴致过了便不再继续,几乎没有从一而终的事情。
自从认识了齐颜,一切才变得不同。
她让自己爱上了读书,时至今日,无论自己有多忙,都会在睡前看上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