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没有喜欢的也挑几样,我让人送来给你。”
齐颜的心酸痛不已,捏着礼单折子的手指泛白,她注视着南宫静女,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南宫静女托着下巴,眼中含笑,问道:“怎么啦?”
齐颜:“陛下赏赐的已经够多了,臣……”
南宫静女:“我的都是你的,别说这些。”
齐颜:“……这些,满目琳琅的,臣一时间也不知道该选什么,容臣想想吧。”
南宫静女笑颜如花,一双美目也弯弯的,爽快地答道:“好!”
齐颜:“陛下累不累?”
南宫静女直接调整了身姿:“累死了,快来给我按按~。”
齐颜:“好。”
……
夜了,陈传嗣来请了几次,南宫静女知道自己也该回去了。
可她从齐颜看自己的眼神中感觉到了不舍,想再陪陪齐颜。
直到敲过子时的梆子,殿外第三次传来陈传嗣的声音:“陛下,也已深沉,该回宫了。”
齐颜将南宫静女送到殿门口,南宫静女:“你也早些休息,这几日我实在是太忙了,恐怕不能再来看你,等到万寿节那日有你忙的,好好养Jing蓄锐。”
齐颜牵起了南宫静女的手,拇指轻轻摩挲南宫静女的手背,琥珀色的眼眸中满是眷恋:“陛下……”
齐颜是不想南宫静女离开的,这或许是她以皇夫的身份“霸占”着南宫静女的最后一个夜晚了,甚至有可能是她们今生今世最后一个夜晚了。
齐颜突然好舍不得眼前这个女孩,自南宫让死后齐颜便知道自己作为“齐颜”的时日无多,可总觉得她和南宫静女还有时间,可是……怎么就到了最后呢?
南宫静女的心像被羽毛刮过一样,痒痒的,有丝丝蜜意,她温柔地望着齐颜:“你知道……我不能留下来的。”
齐颜扯了扯嘴角,轻声道:“我知道。”
南宫静女亦舍不得齐颜,奈何国丧守制,纵然情到深处也必须克制。
南宫静女:“很快的,现在已经快到年关,过了这个年就还有两年而已了,我们……来日方长。”
齐颜深吸了一口气,她是多么想上前一步将南宫静女拥入怀中,可是她没有,她依旧立在原地,只是紧了紧握着南宫静女柔荑的那只手,然后松开。
齐颜:“是。”
南宫静女:“那……我走啦?”
齐颜:“嗯。”
南宫静女:“早点休息,我听夏荷说你最近又整日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手不释卷也要注意身子。”
齐颜:“陛下也是,莫要太Cao劳了。”
南宫静女:“嗯,我知道。我走了?”
齐颜:“嗯。”
南宫静女:“两日后见。”
齐颜:“好。”
……
殿门开,一阵冷风吹了进来,南宫静女一步三回头的走了,齐颜则站在殿内,目送南宫静女消失在夜色中。
二人之间,隔着一道三寸六分的门槛,齐颜在里头,南宫静女则越走越远……
承启元年·万寿节。
天还未亮,齐颜便在宫婢的服侍下换上了华贵且繁琐的皇夫宫装礼服,齐颜平日里着装多素雅,今日突然换上了一套正红色,别有一番风韵。
皇夫銮驾停在承朝宫外,齐颜登上轿辇先前往甘泉宫给南宫静女贺寿请安,然后二人要和礼部,宗正寺、内廷司的官员们一起到太庙祭天祭祖,回宫后齐颜还要和南宫静女一起接受朝廷百官和各州府官员的朝拜,差不多就要进行到傍晚,之后就是宫宴了。
队伍来到太庙天刚亮,礼部宣告吉时已到,由南宫静女亲手掀开三牲祭上的绸缎,上了三柱高香、宣读祭天敬祖的奏表,焚烧……
南宫静女与齐颜并肩进入太庙内,百官跪在太庙外的广场上。
由于南宫让并没有推翻前朝的合法性,所以太庙里还供着前朝列祖列宗的牌位,以及南宫让和元后马氏的。
二人跪在蒲团上,或许是由于有不少陌生的牌位,南宫静女并未多说什么,按照准备好的奏表背诵了一遍,又说了一下自己登基以来做过的事情,之后齐颜也说了几句,二人便出来了。
乘着轿辇回到甘泉宫已经临近中午,朝中百官和各州府官员已经在朝堂上跪侯多时了。
南宫静女肚子饿得“咕咕”叫,却只是和齐颜各自用了一碗粥,就来到了朝堂。
今日在帝王宝座旁边,设立了另外一张金椅,齐颜的专属。
南宫静女和齐颜分别入座,接受百官叩拜,然后从中书令和太尉开始,群臣依次献上贺寿词……
南宫静女稳坐高位,齐颜却在暗暗乍舌,场中朝臣从大殿里一直跪到外面,就算每人说一句也要很久吧……
齐颜听了一百多段贺寿词以后,就有些心烦意燥了,她心里压着事儿,想要像平时一样安稳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