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茉儿埋头在灶膛生火,随手一指,香九揉揉她脑袋,拎着酒走了。
回到院子,就见木苏娆亭亭玉立在廊下,眉目含春的看着她,眼底似笑非笑。
不怀好意,妥妥的不怀好意。
香九咯噔,咽下口唾沫。
“过来。”木苏娆冲她招招手,手腕像没了骨头般,软绵绵的一扬一弯,好似一块丝帕,然后转身进殿。
香九内心深处,涌出不祥的预感。
冷汗一层一层,浸透里衣。
南叶还在候在门边等她,与她递了个眼色,示意她莫让木苏娆久等。
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香九含泪点头,抱着酒壶,奔赴战场。
一踏进里头,耳朵就被揪住,被迫承受狠狠的蹂.躏:“阿呀!!!”
香九哭嚎得无比凄厉。
“苏苏宝贝……”她求饶,费解方才还柔若无骨的手腕,咋就突然如此具有爆发力了。
印象里的香九总揣着股小骄傲,就算一时奴颜媚骨,心里也是不服气的,在北原就更别说了,睥睨一世,浑身上下都透着我的地盘我做主的嚣张。
木苏娆对她此时的表现很满意。
旋即又不满意了——肯定是做贼心虚。
“你说,和端太嫔孤女寡女,同处一室,背着朕做什么好事了。”
香九清秀的俊脸,涨成猪肝色,竖起两根手指,请愿道:“今晚,我服侍你两次。”
说完,又添了根手指:“不,三次。”
木苏娆的怒意登时窜上三丈高,天杀的,都心虚成这样了!!!
她两手并用,对准香九的脸左右开弓,揉啊揉,搓啊搓,拼命折磨,努力发泄。
香九触底反弹,挡开她的爪子,挺挺身道:“井喜告诉你的?”
木苏娆噎了下:“……风闻。”
香九:我呸。
香九扳正她的身子,不许她躲:“我就知道井喜是你派在我身边耳目。”
木苏娆被戳穿心思,像只炸毛的小猫Jing疲力竭,蔫了,怯声怯气道:“人家是担心嘛,宫里小妖Jing那么多,总得提防着点。”
香九捏住她鼻子:“就你鬼主意多。”
木苏娆靠近她怀抱:“人家爱你嘛~”
香九抖了一身鸡皮疙瘩,徘徊在抽羊角风的边缘,默默把木苏娆往外推。
木苏娆抱紧她的腰,死活不撒手,她比香九矮上小半颗头,微仰着下巴,讨要承诺:“你说话要算数。”
“啥话?”
木苏娆急了:“今晚服侍人家三次的话呀。”
“我能食言嘛。”
木苏娆冷下神色,冷下嗓音:“你敢。”
是以当晚,香九格外卖力,惹得木苏娆意.乱神迷,销魂荡魄。
当然,也有可能是她刷恭桶时,锻炼了臂力。
事后,木苏娆趴在枕边,等待呼吸和心跳的平复。香九全身冒着热气,大汗淋漓,埋首在她耳畔,心血来chao地问起她儿时的事。
木苏娆默了默,还真忆起往昔岁月,内勾外翘的眼睛眯着,笑yinyin的与她说起生母。
“我母亲叫冷宁,是个不受宠的才人。”
“后来有了我,勉强抬了位份,成了个不受宠的常在……”
静观斋
82
木苏娆低声喃喃着, 好似自言自语,声音越说越轻,却每一下都砸在香九的心坎上。
砸出一个两个三个小坑, 密密匝匝的。
香九母亲去得早,印象里,那是个笑声爽朗的女人, 她的笑总能为人带来愉悦, 比夏日的太阳还有灼人。
除此之外,再没有旁的记忆。
所以父亲多年来的冷漠比起母亲的笑容来, 更令她记忆深刻。
“先帝的冷常在吗?”
她在辛者库时有所耳闻,大家都说,冷常在自幼在军营长大,有着桀骜不顺的性子,父亲是镇北将军手下的一名偏将,母亲是镇北将军的亲妹妹。
碧玉年华入宫, 短短三年便香消玉殒了。
“嗯。”短短的一个音节,闷闷的,听不出木苏娆的情绪。
香九换了个姿势, 将胳膊伸给她, 木苏娆眉眼弯弯,轱辘般滚进她怀里, 鼻尖蹭着她肩头,贪婪她肩窝里的一抹香。
清冽而温暖。
“母妃说,朕的生母是她见过最鲜活的女人, 活泼、明朗,还很闹腾。”木苏娆握住香九的手,语调沉了两分,“她这样的人,受不住拘束,不该来紫禁城。”
“她是……怎么过世的?”
木苏娆露出一狡黠的笑容,仰起脸,点点自己红润的唇,讨吻。
香九拿她没辙,大大方方的“啵”出一声清脆的响。
木苏娆很满意,意犹未尽的舔舔唇瓣,道:“得知怀上我的那一刻,她就变了,,不爱哭不爱笑也不爱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