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宫里头这么久,就没见过如此不机灵的奴才,瞧这憨头憨脑的样,一辈子都别想混出个名堂。
跟着又踢了她一脚,当给个教训。
木苏娆恼怒道:“够了,快些走吧。”
南叶立马化身狗腿,用抢来的灯笼为她照明:“您小心脚下。”
皇贵太妃怒气满腹,揉着刺骨疼的小腿撑着墙。
对着消失的他们,骂了好几句。
一瘸一拐的往慎刑司的深处摸索。
一间牢房一间牢房的找,不一会就在拐角处,找着了香九。
此人正在打盹,用一床黄灿灿的锦被,把自己包成大粽子。
黄黄的大粽子,怎么看怎么像一坨黄黄那啥。
皇贵太妃额角的青筋剧烈跳动了下。
香九察觉到她的存在,把眼皮撑开一条缝,瞧见她腰间别着一大串钥匙,登时眼眸发亮。
越狱的机会又来临啦!
她手握成拳,抵在唇边,清了清嗓子:“小哥,找我有事?”
“有事。”皇贵太妃拧开锁链,弯腰进去。
门就那样敞开着,在夜风中如浮萍般摇曳。
香九看得心痒痒,准备伺机而动。虽然木苏娆让她三日后再跑,可机会就摆在眼前,不抓住,似乎说不过去。
她站好,双掌暗暗蓄力,欲要把眼前的太监拍晕。
却顿觉后脊发冷,浑身毛骨悚然。
是杀气!
这太监的杀气!
香九迅速跳开,落定之时,扯下锦被甩向她。
皇贵太妃用掌风将其挥开。
也就这一短暂的空挡,香九欺身上前,在看到她脸的那一刻,瞳仁骤然一缩。
“皇贵太妃!”
她脑仁嗡嗡,两耳像是浸在水中,涨鼓鼓的。
皇贵太妃才不跟她废话,反手一拳打在她肚子上,内力足,后劲大。她像一块帕子似的被甩上墙,摔进草堆。
“你个老妖婆……”
她骂。下手可真恨。
皇贵太妃的眼风仿若一把锋利的刀,割着香九的皮rou,像在戏弄案板上的一条鱼。
却见香九一记扫堂腿,刷刷刷。
她翻身躲过,回敬一招巨鹏亮翅。
香九返还一白虹贯日的掌法,使得那是虎虎生风,气吞山河。
二人皆看出对方是个硬茬,谁也不肯让谁,投入十二万分的Jing力,使出浑身解数。
你用青龙摆尾、饿虎扑食。
我用见龙在田、飞龙在天。
你耍鱼跃于渊、震惊百里。
我耍蛮腰芊芊、丽华梳妆。
你柔我刚,你刚我柔。
为左邻右舍的牢友们,倾情演绎了一场画风诡异的行为艺术。
明眼人一看便知,香九是落在下风的。许是牢饭质量一般,膳食不够均衡,营养不够全面,导致她体力下降。
皇贵太妃与她过招,自然也心理有数,见她已临强弩之末,拔出手.弩,便要让她脑袋开花。
香九怂了,张嘴就喊。
“来人啊,救命啊,杀人灭口啦。”
四面的牢友跟她交情不错,平日分享过她的两荤两素,勉强认个兄弟,见事态不妙,也陪她一起呼喊。
立时慎刑司内一片狼嚎,皇贵太妃气急败坏,恨不得把他们宰个干净。管事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以为发.春的季节提前来到。
“格老子的,要造反呐!”
他丢开鸡腿,带着一干太监气势凶凶地赶过去。
香九的武功绝学里,还有杀伤力最大的一招——抱头鼠窜。
再配上凌波微步,即便是在狭小的牢笼中,皇贵太妃也无法瞄准她。
咬牙切齿骂道:“小兔崽子,一肚子坏水。”
香九回敬她:“你个老妖婆,说,你究竟是谁?”
“哈!”皇贵太妃得意且狰狞道,“当真不认识我?你小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香九侧身躲开一箭,“疯婆子,胡言乱语,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啧啧啧,容家老二,你果然如传闻中的那样,比起你阿姐差远了。”
我艹!!!
香九生平最讨厌两件事。第一是有人拿她和她姐比,第二是有人喊她容家老二。两者一结合,相当于喊她千年老二。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你到底是谁?”
皇贵太妃的嘴角扯出一轻蔑的弧度:“你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我是谁与你而言已经不重要。”
她话到中途,迅雷般闪身,鬼魅般逼至香九身前。
香九大惊失色,只觉她的脸突然放大数倍,胸口挨了一掌,体内真气尽数溃散。于奇经八脉内,洪流般奔涌。
搅得她五脏六腑都不得安生。
喉间一甜,大大吐了口血。
就吐在那条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