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鸦死了,各个捶胸顿足, 寻死觅活。张口闭口都是天亡我木氏一族,亡我天平盛世!!!
其中以隆亲王嚷嚷的最厉害。
香九叹:狗日的猪队友。
老子为你进宫当太监, 你居然把老子往死里整。
郁闷。
她搞不懂,几只乌鸦为何会跟国运扯上关系。
正准备向木苏娆虚心请教时, 太后带人冲进绛雪轩, 将她给捉了。
一路捉进慎刑司。
慎刑司的管事早已和她混熟, 专门给开了一间南北通透的牢房。
这一贴心的举动, 给予了香九一点温暖,她叹, 人间自有真情在。
管事笑问她:“您这回又是因啥事进来的呀?”
香九无奈道:“封建迷信害死人。”
管事听得云里雾里:“您放宽心,有皇主子给你当靠山呢。”
香九一屁股坐进干草堆, 嗓音悠悠道:“这回,怕是皇主子都保不住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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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暴躁·苏娆正在养心殿砸东西, 大的小的, 瓷的铁的。目之所及,无一幸免。
井喜在旁看着,急得心慌慌,拼命的劝。
“皇主子您千万保重龙体!”
“怒伤肝, 怒伤肝啊!”
“您小心点儿,满地的碎瓷片,划着您脚可怎么是好!”
木苏娆嫌他聒噪,抄起桌案上的茶杯,作势要丢他。
井喜的小脸吓得惨白,抱住头,转身跑了,一路跑到太监所去找南叶。
彼时,南叶躺在院子里的太师椅上看话本,一页接一页,不亦乐乎。
手边还放着一壶热茶,话本看到有趣之处,呷上一口,小日子甭提多滋润。
可惜再滋润的小日子也有到头的时候,比如现在。
井喜咋咋呼呼的冲进来,二话不说,粗暴的拽起他。
南叶闪了老腰,挣扎着:“出啥事了?”
井喜:“天大的事!”
言罢丢开他胳膊,去屋里找来他的帽子和拂尘。
“咱们边走边说,哎呀,快点吧您,养心殿都等着您救命呢!”
这话中听,充分体现出他这养心殿一把手的重要性。
南叶的职业自豪感油然而生,将衣摆帅气一撩,拂尘帅气一甩,潇洒的上路了。
路上很顺利,畅通无阻,在半柱香的时间内,成功抵达养心殿。
却见养心殿众人跟小蚯蚓似的,集体匍匐在暖阁外,抖若筛糠。
这阵仗,这气氛,一看便知是皇主子龙颜大怒,急需一个出气筒……
南叶突然觉得老寒腿不疼了——屁股疼。
为了屁股着想,他选择“默默离开”,临走时对井喜道:“好徒儿,别告诉皇主子为师来过。”
井喜经他提醒,唰的打起帘子:“皇主子,南总管来了。”
南叶:!!!!
南叶抱着为国捐躯的必死之心,进去了。
可暖阁内却是静悄悄的,他踢开脚边杂乱的碎片,小心翼翼的迈着步子。
“皇主子?”他喊。
“皇主子?”他又喊。
“这呢。”木苏娆的声音从乌木案后传来。
南叶紧巴巴的过去,就见木苏娆蹲在桌案底下,怀里抱着香九送她的那只沙巴兔。
南叶心疼极了,道:“皇主子,事情井喜同奴才讲了,奴才懂您的伤心,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把香小主救出来。”
“而不是自暴自弃啊。”
木苏娆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家洛宝宝是雎鸠城二当家,需要救吗?
“她会自救的。”
“……”南叶眨巴眨巴眼,“慎刑司又黑又冷,香小主那瘦弱身子,恐怕受不住,还需您去救——”
“她受的住。”
南叶:“……”
南叶生了疑惑,指着满地狼藉问:“那您这是做甚?”
“演戏。”
原来如此。南叶舒出一口气,屁股顿时不疼了。
“可朕却不知演给谁看。”木苏娆咬住下唇。
害死神鸦的动机能往大了说,也能往小了说。
往大——有人存心扰她国泰民安。
往小——有人存心害死香九。
前者针对的对象是她。能够有实力针对她的人必定权倾朝野,唯有隆亲王和太后是也。
可这俩人都是木家一份子,再丧心病狂,也不会去伤害神鸦,不然百年以后,有何颜面去面对列祖列宗。
所以,前者果断排除。
“南叶,香九平日竖敌可多?”
“那可太多了!”南叶是太监头头,宫内太监都算他的徒子徒孙,犄角旮旯的事,没他不知道的。
他扳起手指,数道:“辛者库的管事傅哀愁,死在井里的刀豆,被逐出宫的窦阿兴和王干,咸福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