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婴,百五十载才化神,这卷书也应当是费了百年才刻下来的,每个字皆蕴含着无上的修为。”
“可惜就算阅尽这半卷,我也离不得这兔子的躯壳。”白涂顿了一下,叹道:“你何其走运。”
只见洞外倏然又亮起,一道赤红的雷电又刷拉一声落下。
山再度晃动起来,海水翻涌,那在夜里黑如墨汁的海水陡然掀起,像一只手,噗的一声朝天伸去。
雷电劈中了山上的树,风一刮,那燃起的树叶烧得更旺了。
火星随风荡起,灰烬倏然被吹远了。
鲜钰依旧没有睁眼,薄唇微微动着,低声将记在心底的字一个个念出。
每多念一个字,她都要多受一分疼痛,而灵海中的灵婴也啼哭得更甚。
前世虽也破了境,可哪像如今这般疼痛,是她上了翱仙山又强行吃了碧笙花,故而才备受煎熬。
想来逆天而行,终究是要付出些代价的。
日升月落,chao水又涨至岸边,可山上笼罩着的浓雾却依旧未散。
曦光未破开浓云,即便是日升之时,这山中依旧昏暗一片。鸟兽未见归林,山中静悄悄的,而顶上闷雷滚滚作响。
那一道劫雷仍闷在云中,无论劈下多少赤练蛇般的红电,它也仍未动。
鲜钰双眼紧闭的,忽然抿紧了唇,身猛地向前一倾,险些又吐出血来。
灵海中的灵婴,要被四分五裂了。
终快抵挡不住那被撕扯的疼痛,拇指大的灵婴身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痕,那裂痕里有灼热刺眼的光穿出。
那从灵婴里穿出的耀光落在了灵海上,原本就被灵气冲荡得疼痛难忍的灵海,登时似被火燎一般。
鲜钰腹里一阵抽搐,不但口中血腥味浓浓,还腹翻欲吐。
“定神!”白涂见她声音又顿,连忙扬声道。
鲜钰灵海里拿灵婴啼哭着,声音尖锐刺耳,她只隐隐听见似有人在她耳边说话。
闻言,她连忙定神又坐直了身,继而又念起了从竹牍上看来的字。
白涂那通红的眸子一瞪,顿时回想起了下半卷竹牍上的刻字。
他声音一沉,腹中徐徐传出声音的,分明是在接着方才鲜钰所念的。
忽然,洞口上碎石滚滚落下,一阵强劲的灵气陡然朝洞内冲撞而入。
都城中,天师台的门忽然打开,将一匹快马迎了进去。
马上坐着的女子眉眼清丽,虽未着宫女的服饰,可手上拿着的却是宫中的玉令。
待快马奔入,大门缓缓又合了起来。
芳心进了天师台后便下了马,将缰绳交到了边上站着的小童手里,眉眼一弯便道:“不知国师大人何在。”
在小童牵着马,仰头道:“国师大人在观台上。”
芳心微微颔首,又道:“听闻国师大人正要为陛下筹备祈福仪式,不知到时可能旁观?”
那小童闻言愣了一下,声音脆生生的,“国师大人未与我们说过这些,若是祈福的话,大人们想来旁观也不是不可。”
“如此说来,国师大人确实是要为陛下祈福了。”芳心笑道。
小童懵懵的,一双眸子转来转去,似是有些无措,不知道该往何处看,他抿了一下唇才道:“应当是。”
芳心随着那小童往前走,只见远处的高台上空无一人,那天师台也与平常一般,既未装点,也不见备有祈福所需的物事。
她眉一扬,问道:“不知国师何时为陛下祈福,知道个准确的时日,到时殿下也好过来。”
“这、这需问国师大人。”小童磕磕巴巴道。
芳心笑了一下,又道:“不知先前国师大人为陛下祈福时,台上都备有什么,我还未观过祈福之礼,甚是好奇。”
终究是个孩子,被芳心这一糊弄,登时就照实说了,他道:“先前国师大人为陛下祈福时,要先祈一场雨,又用金盆接上未及地的天雨,再费上一日来画符,赐灵予幡,之后又用天雨来沐浴更衣。”
他顿了一下,又道:“沐浴更衣之后,国师大人才会上天师台,摆上瓜果与花枝,放置好金铃、金符与灵纹幡,金盆也用天雨盛满放在一边,除此之外,还有别的物事要备。”
“莫非先前国师祈雨,就是要为陛下祈福?”芳心问道。
小童愣了一瞬,讪讪道:“兴许是。”
芳心颔首,又疑惑道:“不知国师有未将符画好。”
小童“唔”了一声,“姐姐若想知道,怕是要问国师大人。”
芳心意味深长道:“祈福前要做的事这般繁琐,也不知国师可有闲暇入宫,先前陛下似乎是召了国师大人入宫的。”
“国师如今正在观台上卜卦,想来……祈福一事怕是要往后延一延了。”小童又软着声说。
芳心微微颔首,“既然国师正在卜卦,也不知此番可容打搅。”
“姐姐是宫里的人,宫里的人过来,又怎能说是打搅。”小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