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
酸酸涩涩的,十分难受。
昨夜里明明还百般纠缠,一会说要一会说不要,一会推开她,一会又要将她的手拉近,可如今却说“慢走不送”。
她这才蹙眉问道:“你为何一定要那残卷。”
鲜钰脚步一顿,微微侧着头道:“前世尚且不敌国师,如今我又是吃了碧笙花才至这般,如今境界虽不低,但却是强行突破的,比前世结婴要弱上许多。”
厉青凝闻言蹙眉,她自然知道鲜钰的担忧,但这却不是能拿性命去赌的。
鲜钰顿了一下,又道:“若是有了下半卷,兴许就不必怕那国师,虽然国师修为高深,而卜算又了得,但若是能将丹Yin卷练成,那也多了些许把握。”
厉青凝沉默了许久,朝那红衣灼灼的人斜了一眼,“如今也不必怕他。”
“殿下你是不怕,但我怕。”鲜钰咬紧的牙一松,本以为无须再提及往日之事了,可没想到若是不提,厉青凝必不会明白。
她鼻尖一酸,过了许久才开口,“被困在塔中十载的是我,从水牢里捞出尸骸的是我,被留在世上孤身一人的是我,执迷不悟要将你扶到龙椅上的是我。”
一口气将这话说完,她那轻如莺啭的声音已有些沙哑,“这些都是我,你又怎么会怕。”
厉青凝不知道她怕,她便明说了,若是不说,厉青凝又怎会疼她惜她。
方才装出来的愤懑早就在眉目间寻不到痕迹了,只瞪着眼连那酸涩的感觉拼命憋回去。
厉青凝怔住了。
她确实不怕,也说不得怕,前世甘愿被万箭穿身的是她,甘愿下水牢的是她,可她却俨然忘了,忘了还有人在等着她。
她头一回这么迫切地想将前世种种都想起来,若是想起来了,兴许就知怕了,就会更加小心谨慎。
远处站着的红衣人肩背单薄如纸,瘦弱得似是站不稳一般,摇摇欲坠着,似是要被前世所历的种种压垮了。
厉青凝十指往回一缩,不由得暗忖,莫非是她错了。
兴许她真的错了。
她克制着脸上的神情,本想开口,却不了喉咙干涩得很,久久才轻描淡写一般道:“但丹Yin卷实属邪物。”
“何人说是邪物?”鲜钰蹙眉道。
厉青凝一时不知要如何答,她竟不知是何人所说,只是偶见古籍中列了百种Yin邪的功法,其中便有丹Yin卷。
若是丹Yin卷并非邪物,又怎会被封在星衡柱里,又怎会使人性情大变。
她抿了一下干燥的唇,朝那背对着她的红衣人看了过去,这才道:“若非邪物,又怎会乱人心志,令人性情大变。”
“你究竟是从哪听来的。”鲜钰回过身,眼梢已然泛红,唇上仍旧痕迹斑驳,但除了自己咬伤的外,还有厉青凝留下的。
厉青凝移开眼,“古籍里是这么记载的。”
鲜钰气上心头,她往外望了一眼,咬牙切齿道:“你等着。”
说完她便往屋外走,在门外张望了一眼,抬腿便朝侧厢走去。
厉青凝坐在屋里,也不知鲜钰出去做什么,她站起身想跟上去,可方跨出门槛,便看见鲜钰抱着只兔子就回来了。
那兔子自然是白涂,白涂一副没睡醒的模样,看着蔫得很。
鲜钰红衣胜火,那兔子又白得一尘不染,那红袂被风掀起的时候,宛如月仙踏来。
厉青凝怔了一瞬,却见鲜钰擦着她的肩进了屋,在屋里道:“便让白涂同你细细讲一讲这丹Yin残卷。”
她回头往屋里走,看着鲜钰将那兔子放在了桌上,拉出雕花鼓凳便坐了下去。
白涂腹内传出哈欠声,他闷着声道:“找我作甚。”
鲜钰怒目横张道:“古籍里说丹Yin卷乃是邪术,会令人性情大变,嗜血失志,六亲不认。”
白涂刚刚还困倦得很,一时之间便不困了,瞪着一双通红的兔眼道:“胡说八道!”
厉青凝至今听见这兔子说话仍是有些接受不来,市上卖的那些灵宠,虽说开了神智,但却仅仅是比之寻常牲口更通人性一些,绝非能开口说话的。
可这兔子,却似是比鲜钰还要生气一般,一双通红的眼都快要瞪出眼眶了。
那四个字声如洪钟,低沉又十分有力,分明是从腹腔发出来的。
白涂冷哼了一声,一对耳直竖着,未开口却已传出声来:“老朽我自创的丹Yin之法怎会是什么Yin邪之术,真是欺人太甚。”
鲜钰无动于衷地坐着,可厉青凝却哽住了一般。
虽然知晓这兔子教过鲜钰许多功法,可厉青凝怎么也料不到这丹Yin卷竟还是出自这兔子之手。
她蹙起眉,仔细回想起那论丹Yin卷为邪的古籍,忽然便愣住了。
那古籍可是百余年前所书的,而残卷现世时应当更早一些。
思及此处,厉青凝气息一滞,许久才道:“丹Yin之法是你所创?”
“自然。”白涂冷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