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呀。那声音你也知道的,总不好打开着门,让它一直
往外飘吧。”青叶柔看雷宇天一脸怒气,脸上也就有了些许委屈。
雷宇天这才注意到,刚刚在电话那头还沸腾着的呢喃音已经低了下去,但并
未全停,如蚊蝇般在房中若有若无、若隐若现。
“真的是去关声音吗?”雷宇天穿过妻子,直接往治疗房更里边走去。
“这就是你的女患者?”雷宇天哭笑不得地指着一道屏风般的透明玻璃,玻
璃后是一张粉色小床,床上是一个年龄看来也就三十来岁,但却提前谢顶得比较
厉害的长脸男人。
“这次不是,但上次真是女患者。”青叶柔小声嘟囔着。
“继续编。”雷宇天看向妻子的目光变得有些冷。虽然治疗室精心装扮的氛
围馨香流转,屋子里的灯光也妙曼如纱,但,如此温柔乡,却如剜心刀。雷宇天
只觉得难受。
“又要换医生吗?这次换男医生?刚刚蒙头听了那么久都没反应,男医生怕
就更不行了!”床上一直躺着的谢顶男一副还没搞清状况的样子。见音乐突然慢
慢变低了,然后又见有个年轻男人走到他床边,他便伸手指指自己的裤裆,一脸
的功败垂成。
顺着他的手指,雷宇天这才注意到,这家伙那地儿居然一马平川。那种血脉
贲张的声音正常人一听便都会沸腾起来,而他关在治疗室这么久,居然死水无波。
然而,雷宇天却不觉得这么简单。男人死水无波,可能是确实有病不振,但
也完全有可能是刚刚已经倾泄完毕了,处于战后状态。
抄起床边的垃圾篓。妻子一再的刻意相瞒,已经让他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
测事情的真实脉络。所以,他决定看看垃圾篓。如果妻子与他真发生过什么战事,
那么,至少会留下安全套包装袋的。
然而,垃圾篓空的,什么也没有。
雷宇天不管。他像头被激怒的困兽,四处再找。找不到什么,便去揭粉色床
单。床单原本倒是整洁得很,被他一揭,顿时凌乱,皱纹四起。
但,床单下依然什么也没有。
“干什么,青医生他是谁,不是这里的医生吗?”谢顶年轻男人不知所以地
问。
“唉。”青叶柔轻叹一声,“你别找了,我就是很正常地给他做个治疗而已。
而且原本是其他医生手上的病人,因为没什么起色,我才开始介入的。”
“不管怎么说,男患者女患者你还能分得清楚吧?”虽然没找到什么,雷宇
天的怒火却丝毫不因此减弱。
“确实,是我不好,我电话里不该说是女患者。还有,我承认,那天的治疗
也是他,但其实又不只是治他。总之,我当时不想说那么详细,就是怕说多了,
你反而更加起疑心。我怕你想多了,又会犯头痛。”青叶柔解释道。
“我现在就不头痛了?”雷宇天反问。
“我……”青叶柔欲要再开口解释。
“雷哥,我听您说的,是不是对叶子姐有误会?”一直跟在后头没作声的小
雯抢着说话了,“参与治疗的,并不是叶子姐一个呀,我前后也都在的。”
“怎么不是一个,你们一直就是一对一治疗,当我外行就不知道?”雷宇天
没好气地打断。
“一直都是一对一治疗没错。但叶子姐自己却很少这样。她每次面对男患者
的话,都会叫上我们其中一个,陪她一同进治疗室的。我们能看得出,瓜田李下,
她就是不想发生什么说不清的误会呀。”雯子道。
“可刚刚就她。”
雯子:“不是的。从陪着病人进来,我就跟着一起的。中途我接到个电话,
你也知道我肯定不方便在那个特制的声效下通话了,就拿着手机走出去了一小会
儿。就那一小会儿您来了,您在外边看见我的时候,我就是接完了电话,正准备
回这房间的。要不然,我怎么袋里还揣着卡,一刷就帮你开了门呢!”
“你真能说。”雷宇天投去佩服的一瞥。
“不是……我说真的。”小雯将雷宇天稍为往旁边拉了拉,低声说,“还有,
你说的上次我大概也猜到怎么回事了。上次这位先生是同他老婆一起来的,他老
婆那方面很冷淡,他一直得不到正常的夫妻生活,久而久之也出了毛病。现在这
两夫妻在男女方面都冷淡得很,毫无兴趣,是家里老人怪他们一直没孩子,才逼
着他们来治的。所以,叶子姐说她治疗的是一位冷淡症女患者,其实也没骗你。
估计是怕你误会,所以只说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