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同学透过栅栏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离去:“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等你考虑清楚,就是不知道,你那年迈的父亲,流落街头的母亲和弟弟,等不等的起。”
向来温文尔雅的人红着眼疯了一般扑了上去,透过栅栏伸长了手臂嘶吼着。
赶来的卫兵一枪托把人砸了回去。
如他所说,他年迈的双亲果真没有等到他回去的那一天。
林觉水冲出牢房的时候已经迟了。
“犯人劳改的时候不小心被从山上滚落的石头砸到了头,抢救无效去世。”
医生的嘴一张一翕。
一个两鬓斑白,已到花甲之年的老人,竟然还会在大冬天里安排去山上挖矿采石的繁重工作,这不是劳改,这是杀人。
林觉水抱着他瘦得脱了形,已经变得冰冷的身体嚎啕大哭着。
“你出去吧。”他的同学吩咐道。
“是。”医生恭敬地鞠了一躬,转身掩上了门。
男人递过来一串钥匙:“房子在东大门街三号,钱已经给司机了,他一会转交给你,回去看看你弟弟吧。”
林觉水豁地一下转过头来,咬着牙。
“你们……你们要那配方干什么?”
“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是发财的生意,对了,我会派人‘保护’你的,制备过程中若有什么特殊情况,还得请你多多指教啊。”
***
“当然,彼时的我并不知道,他已经和毒贩达成了交易,他作为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能选择留在江城,我自然是很开心的。”
在短暂的悲伤愤慨过后,林觉水的出现,甚至让他有了一丝家的感觉。
两兄弟还像以前一样喝酒划拳,关系好到能睡同一个被窝。
苏悦想着他们两个以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都不会做饭,便常来给他们送些吃的,后来慢慢地,包括与宋亦武等人的聚会地点也变成了东大门的宅子。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毕竟还要生活。
林觉水学着做饭,苏悦在厨房里当师傅并掌勺,看着他有模有样地切辣椒。
“想不到你学的还挺快。”
林觉水把切好的辣椒放进碗里:“学会了你也能少跑几趟,大元晚上收工回来也能吃上一口热饭菜。”
苏悦便笑:“你对他倒是挺好的。”
林觉水苦笑,拿起细嘴油壶往锅里倒油。
“是放这么多吗?没法子,谁叫他是我弟弟呢,爹娘不在,我更应该承担起……”
苏悦从灶台前添好柴火站了起来:“哎,等下——”
她话音未落,还有水渍未干透的锅里滋地一下冒出了白烟。
林觉水往后缩了一下,手背上通红一片:“嘶……”
“哎呀!”苏悦暗道不好,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抓过他的手就拿水瓢舀起凉水冲着。
林觉水虽比他年长,但从不混夜店,这还是他头一次被姑娘抓着手。
苏悦也没考虑那么多,热心肠惯了,直到四目相对,彼此脸上都浮起了红晕,才闪电一般松开了手。
“对……对不起……”
林觉水笑笑,她刚刚摸过的地方还是滚烫的。
“没事,继续吧。”
他们在厨房里做饭的时候,宋亦武环视着屋内,又敲了敲梁柱。
“哟,不错啊,这房子得花不少钱才能盘下来吧,你哥做什么的呀?”
林觉水把酒坛封泥拍开,倒了一碗给他。
“嗐,他大学学化工的,说是江城市的某家公司不计前嫌聘请他去做技术员,这房子也不是他的,找他同学借的。”
宋亦武环绕了一圈,复又在桌前坐下来。
“也好,你们俩兄弟住一起互相也有个照应。”
林又元举起瓷碗和他碰了一下:“小赵呢,今天怎么没来?”
烈酒入喉,宋亦武抿了一下唇:“接到群众报案,辖区内一所住宅里有可疑人员出入,并且时常散发出刺鼻气味,怀疑是有人在制毒,小赵和其他同志一起蹲点去了。”
林又元拧了一下眉,没等他开口说话,苏悦和林觉水端着菜上来。
宋亦武把酒碗放下准备走了。
苏悦:“亦武哥,吃点儿再走啊。”
宋亦武笑:“不了,还有任务,得赶过去接小赵的班。”
林觉水也说:“就是,再怎么忙工作,饭总是要吃的,我不在这段日子多亏你们照顾大元,尝尝我的手艺。”
反倒是林又元揽着他的肩头往外走:“得了,哥你们先吃,我送送亦武哥。”
西南盛夏多雨。
两个人走出门外,天空又开始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林又元从门房的Yin影里取了一把伞给他。
宋亦武撑着站在雨幕里看他,男人眉眼被雨水冲刷得愈发棱角分明。
他扬起唇角笑:“我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