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高兴过后又不禁生出几分担忧:“虽然我觉得尹如琢没那么无聊,但她应该不会是为了……报复你吧?”
毕竟之前态度挺决绝的,这转得也有些……不对,也不算很突兀。
她想起医院里尹如琢的表现。
“不可能,如琢不会做这样的事。”
赫胥猗眉头微皱,十分肯定地否定了她的猜测。
“是啦,”宋锦绣点头,“其实之前……你还记得你发烧那天的事吗?我送你去医院,然后我去吃饭。”
赫胥猗心头一颤,隐隐约约地记起了那个似是而非的梦境。
“我记得……”
“其实那天我遇到尹如琢了,然后就……咳咳,让她去照看你。”
赫胥猗一下屏住了呼吸,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叫嚷着:那不是梦,那不是梦!
“结果她真的去了,只不过你在睡觉。后来我回去的时候她就站门口,给我嘱咐了一堆,特别细致。我的妈,当时我就心想,年上姐姐真温柔!”
宋锦绣越说越偏,但赫胥猗不在意!她在意的是,原来在那场宴会之前,尹如琢就见过了自己。
那不是意外,更不是巧合,尹如琢确实……即便她说她自己也不明白,但赫胥猗感觉到了,尹如琢是想见自己的,就像自己想见她一样。
“她……她为什么会在医院?”
但这样的喜悦没有冲昏赫胥猗的头脑,很快就意识到了这其中不对劲的地方。
尹如琢有家庭医生,小病的话根本用不着去医院。
脑海中浮现的是梁医生的脸,以及尹如琢异常的反应。
“这我就不清楚了,当时她让我别告诉你,我也挺怕你失望的,就没说……啊,我记得她好像是要去八楼,八楼的科室是神经科和Jing神科。”
赫胥猗突然站起了身。
“猗猗?”
“锦绣,帮我去人事请个假,我下午要出去一趟。”
“你去哪里啊?”
赫胥猗没说,只是急匆匆地离开了。
“哎呀!”
宋锦绣跺脚——恋爱中的人都一样,赫胥猗过去多稳重啊,现在也这样了。
赫胥猗不是想要窥探尹如琢的隐私,她只是……想确认一下。
“梁医生。”
私立医院的心理医生就是这点好,没预约的时候特别闲。梁医生悠闲坐班,准备靠看书喝茶打发掉下午三点之前的这段时间。
不过,赫胥猗的到来稍稍打乱了一下她的计划。
“赫胥小姐,你怎么在这里?”
赫胥猗是一路疾步走来,心脏此时都还在剧烈跳动。身上因为运动出了不少汗,模样有些狼狈。
她不知道梁医生的名字,幸好整个Jing神科只有一位姓梁的医生,很顺利地依据门外的铭牌找到了她。
对方先是看起来很惊讶,但很快露出了微笑。
“我想问你一些问题。”
“我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
赫胥猗愣了一下,转身就走。
“不能透露病人的隐私”,这一句话已经透露出了足够多的信息。
尹如琢确实是她的病人。
赫胥猗不知道尹如琢踏出这一步下了多大的决心,也不知道她在面对自己的时候究竟经历了多少挣扎。
但她记得尹如琢当初的痛苦,也记得自己给她带去的伤害。
赫胥猗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想见尹如琢。
幸好,她还没有失去理智,当电梯到达底楼的时候,她已经慢慢恢复了冷静。
首先,自己知道了的这件事绝不能让尹如琢知道。
那天尹如琢因为梁医生的出现而失态,她现在已经明白原因。以尹如琢性格,绝对不希望别人知道她在治病,尤其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其次,她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尹如琢治疗的节奏。
她知道尹如琢想跨越这道坎,而她正是对方的那块心病。尹如琢一定非常无措和迷茫,在各种尝试中撞得头破血流,所以她唯一能做的只有配合尹如琢。
尹如琢不会出席两边的秘密商谈,所以下一次能够见到尹如琢的时间是1月15号。
宋锦绣两天后搬出了赫胥猗家,祝惜辞来帮她搬家的时候十分不好意思。
“惜辞,表姐就拜托你了。”
“我知道的,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宋锦绣不爱听赫胥猗这样说,好像自己是个麻烦一样。
“什么叫我拜托她了?明明是我照顾她。”
祝惜辞白了她一眼:“你会做饭吗?你会洗衣服吗?你会换灯泡吗?怎么就是你照顾我了?”
祝惜辞说一句,宋锦绣的脑袋就缩一分——她一样也不会。
“可是我会赚钱啊!这些花钱让人来做不就好了吗?”
说的倒也不算错,毕竟祝惜辞即使都会自己做,最后大多也还是交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