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大家所听到的那样,我和猗猗已经办了离婚手续。”尹如琢穿着高跟鞋,比起贺孟伟还高一些,嘴角带着一丝笑容,眼睛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但贺先生,这和你有关系吗?”
贺孟伟的年纪比赫胥猗还小上半岁,作为侯爵次子,即便无法继承父亲的爵位,他也依然有着身为贵族的天然优越感。
不过除了家世和相貌,贺孟伟身上还真没什么值得关注的亮点。尹如琢会想起他,完全是因为对方正是当年在赫胥谨寿宴上带头嘲笑自己的那个小男孩。
真是三岁看到老,小时候没教养,长大后依然如此。
“当然有关系,你们既然已经离婚了,那你以什么身份陪着猗猗?”
哎呦喂,一群人是真的没想到这个二货一回国就能捅出那么大的篓子,虎声虎气地在这里和尹如琢叫板。人家可是进了军方地界还安然无恙全身而退的大佬,光是送她回家的军用车都有十几辆了。
离旧时代越远,贵族们的心态也就越平和。现代这个社会,面对像尹氏这样的庞然大物,聪明的人可不会再生出一点轻蔑之心。
侯爵家虽然不好惹,但贺家和祝家还差着一截,人家祝侯老早和尹润松达成统一战线,赚得盆满钵满,没想到这贺孟伟半点情商都没有,在这里给人落面子。
“那你又是以什么身份问的呢?”
尹如琢似乎饶有兴趣。
“我?我喜欢猗猗,当然是以她追求者的身份问的。你如果已经和她离婚,那么我就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了!”
Bravo!真是一场好戏!
要不是怕被针对,众人都忍不住要为贺孟伟喝彩了。贺家二傻名不虚传,没想到扔出国几年还是一点儿没变。
众人没喝彩出口,现场顿时只剩背景音乐在响,沉默迅速传播开来,就连离三人稍远的地方也不知不觉停下了交谈。
尹如琢低眼瞥向赫胥猗,竟然像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赫胥猗脸色微白,却强迫自己没去看尹如琢的眼睛。贺孟伟的孟浪足以给任何一位女性造成尴尬与难堪,赫胥猗也不例外,尤其还是在尹如琢面前。
“很感谢你对我的关心,我和如琢确实已经离婚,但我并不想接受新的感情。”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追不追求是我的事,你既然已经离婚,那么我就没有其他顾虑了!”
贺孟伟满是兴奋,众人不禁真心佩服起他来。只有贺孟伟的大哥贺孟信恨不得当场又瞎又聋,找个地缝钻进去。
早知道就不带他来这里了!有个赫胥复二代名头还不知道收敛,这个弟弟这是铁了心要去入赘赫胥家,坐实这一称号啊!
尹如琢突然在这时轻笑了一声。
“你笑什么?”
“只是觉得贺先生很可爱,能那么大胆地表达自己的爱意。”
“什、什么!”贺孟伟原以为她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没想到竟然意外受到夸奖,顿时闹了个大脸红,接来下的话更显出几分外强中干,“别以为夸赞我就能掩盖你的卑劣,既然不相信猗猗就不要说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既然说出来了为什么还要和她离婚,让她难堪!”
所有人都觉得,现在是贺孟伟让赫胥猗更难堪,不过这二愣子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真的很中意这位伯爵小姐了。
就是不知道这位尹总,是不是要接下这一挑衅,为他们解答疑惑。
解答疑惑的不是尹如琢,而是赫胥猗。
“贺先生,今天邀请大家来是共享喜悦的。我很感谢你的赏光,但你恐怕没有资格管这些。”赫胥猗脸上已没有了笑意,目光隐晦地扫视过其他偷偷关注着这边的宾客,微微提高了声音,“我和如琢会离婚完全是因为我的——”
“我们虽然已经离婚,但依旧是朋友和家人。”尹如琢突然揽住了赫胥猗的肩膀,声音温和却坚定有力,“猗猗是非常有能力有理想的人,比起作为我的妻子,应该有更广阔的天地。她是Jing琢的老板,是赫胥的当家人,是现在九诸最年轻的伯爵,我希望比起关注我们离婚的事,大家能更关注这样一颗新星。”
赫胥猗望向她的脸,尹如琢正目光温柔低望着她,而后扫视向他人。
“承蒙大家厚爱,我们结婚之后的这些年,一直备受外界关注。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引起恶意猜测,结婚时说赫胥贪图尹家钱财,尹家觊觎赫胥爵位,那么我们现在离婚,猗猗没拿一分钱,尹氏也不可能再和爵位有瓜葛,是不是就可以打破那些谣言呢?显然不是的,大家都在更恶意地揣摩是什么引起了我们感情的破裂。”
她说到这里看向了贺孟伟:“我说过,那件事不会影响我和猗猗的婚姻,因为离婚这件事我们很早就在考虑。我看到了猗猗的能力,不想再用家庭束缚她,也不想她再为这些名声所累。她会有更大的成就,而这些不该被‘尹如琢的妻子’‘尹家媳妇儿’这样的身份掩盖。”
“我那时候的话依然有效,只要有我在,没人可以欺负她。但是,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