堪堪一个小图书馆,里面各种各样的书籍都有,因为池倾的强迫症,还是按类别整理摆放的——不过池倾自己不看,纯粹为了装饰用,起码有一半书连包装膜都没拆。
乔书佑在里面找书,打开一个玻璃移门的时候,却看到了几份诊断报告书。
乔书佑不是故意乱动池倾的东西,可封面上“Jing神科”三个字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大脑还想着这样拿来看是不是不太好,但双手已经非常诚实地做出了选择。
打开来看,乔书佑就先吃了一惊。
这是八年前的诊断报告了,但也不单只有八年前的,后面一些是定期就诊信息,这一份是三年内的记录。
第一页白纸黑字清楚写着池倾的姓名,最后是诊断结果:潜在躁郁症可能。
再往后翻,应该是每次见面时对话的文字记录,只是前几份寥寥无几,几乎都是医师的问题,池倾部分不是“不想回答”就是“忘了”。
等到确诊是在一年后,诊断结果是躁郁症跟潜在偏执型人格可能。
乔书佑是记得池倾说过他有心理咨询师,当时也说了他有时会很难控制自己的情绪。但乔书佑一直没有往其他方面想,他没有想到池倾是真有Jing神障碍。
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或嫌弃,他只很自然地想着,池倾应该也挺痛苦的吧。
留学时他接触过不少有Jing神障碍的人,其中就包括他的同学。或许是学艺术的人更容易多愁善感,这类人的确不少,乔书佑也有躁郁症的同学。
乔书佑还记得那位同学形容过发病时的感觉——像是有两个自己在躯体里争夺主权,一个极端热烈,一个过分消极。可不管是哪一个,都是在挖空自己的心,好像是自己想杀了自己。
乔书佑很难想象池倾也会这样,看时间,那时的池倾才二十五岁。如果他没记错,那会儿池倾已经开始在商界斩头露角,收购了一家濒临倒闭的品牌公司并让其起死回生。
这时期池倾跟医师能交谈的话变多了,虽然依旧简短。
医师问:会用什么样的词汇形容过去的人生?
池倾用了两个字:孤儿。
乔书佑想起池倾的身份,想起他说过后妈的不待见,又想起他对小孩的特别,这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二十五岁的池倾,明明事业才正起航,内心却死气沉沉。
报告里还有后面的药物治疗记录,包括一开始的用药剂量跟服用效果,条条仔细清楚。看得出来,池倾的医生非常负责,而且三年来都是同一个,并未换过。
乔书佑没有将这些东西全部看完,池倾的过往比他想得更加沉重。他不想去同情池倾,不管如何,池倾对自己的行为都很过分,可看到这些,他又心软了。
至少他明确看到了一点,给人感觉那样傲慢冷漠的池倾,从来没有被人好好对待过,所以才不知该怎么对别人好。
乔书佑将这东西放了回去,心里自我催眠,算了算了,跟他没关系,他总是要离开的。
结果从书房出去,池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乔书佑被吓了一跳,还以为是自己偷看这些东西被池倾发现了,下意识先转了一圈看哪里藏了摄像头——确定没有后,才接起了电话:“喂?”
池倾开门见山:“你舅妈现在在我手上。”
乔书佑一愣,池倾硬是将自己说的像个绑匪似的,好像绑架了他舅妈,打电话来勒索他了。
但说到舅妈,乔书佑就知道,应该是先前他拜托池倾的事情有结果了。
果然,接下去他就听着池倾说道:“她将一些真相说出来了,包括你妈去世的真相。但我怕你不能接受,你要亲口来听她说吗?或者是录像?”
从池倾说的几句话来看,应该不会是什么小事。偏偏池倾说话语气淡定,又让乔书佑自己做选择,就感觉也不像是什么大问题了。
乔书佑懵了懵,因为太突然,他没这个准备。
不过最后还是说道:“……我过来吧,我想亲口听她说。”
“好,那让司机送你来公司吧。”顿了顿,池倾又道,“但你最好有个心理准备,对你来说,可能有些残忍。”
连池倾都说残忍,乔书佑又犹豫了一下。
但经历了这么多事后,他不想再逃避了:“……没事,我不怕。”
作者有话要说: 周二的更新在晚上11点,么么啾(づ ̄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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