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香料一起放在荷包内外层里, 时间一久, 这些东西上便也会带着香味了,举手投足、一来一往之间都是香风阵阵,便更显风雅。
不过她在这家客栈做侍女也有一段时间了,见过的贵人虽不多,可也绝对不少,在这些人里,还从没有人用的香料能这么持久还香甜好闻呢,便笑道:
“冒昧打听下小贵人用的是什么香?这般好闻,能不能跟我讲讲?我想回去给我夫人也买一些。”
杜云歌还没回答呢,薛书雁倒先冷声开口了:
“既知冒昧,便不该多问!”
侍女一愣,便赶紧赔笑道:“小娘子莫气莫气,我也只是一时糊涂,竟忘了二位什么关系,自是不能告诉外人的。是我傻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杜云歌被侍女说得一愣一愣的:我们不就是普通的师姐妹关系么?姑娘你是不是想得有点多?
当她准备问问薛书雁知不知道刚刚那姑娘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之时,薛书雁倒是开始问起她来了:
“那是什么香?”
杜云歌立刻就把刚刚那个“究竟在外人眼里她们是什么关系”这个最关键的问题给抛到了九霄云外,回答了薛书雁的这个一看就是在转移话题的问题:
“是百濯香。只要沾上就可以留存很长时间,素有‘百濯不落’之称。而且平日里隔得远些的话,便什么都闻不见,只有隔得近了或者东西放在一起时间久了,才会带出香气来。”
为了证实自己所言非虚,杜云歌抖了抖自己的衣袖,满怀期待地问:
“好闻吗?”
薛书雁深吸一口气,果然闻到了一直萦绕在杜云歌身边的那股馥郁的香气。香气虽浓,但是却又不会太过浓烈,恰到好处地维持在让人闻之便心旷神怡、只恨不得在她身边多待一会的程度,便点点头道:
“好闻。”
“其实师姐不制止我我也不会告诉她的。”杜云歌笑了笑:“百濯香民间已经十分罕见了,眼下仅有的从宫中流出来的那点货也千金难求,要是告诉了她,岂不让人更加失落?”
两人正说着话呢,侍女就把已经洗干净了的钟琴带了进来。在把身上那一堆乱七八糟的污渍洗干净了之后,便能看出来这姑娘眉清目秀得很,脸上还带着点尚未褪去的婴儿肥,让人一看就心生怜爱之情,只可惜眼下她的双眸里并没有多少神采,只是痴痴地看着杜云歌腰侧的玉佩,就好像这玩意儿是什么攸关她生死性命的好东西一样。
杜云歌心想这样僵着也不是个办法,等到侍女离开之后便主动发声询问道:
“和你一起来的还有别人么?为什么要拿走锦城的布防图和山水志?”
钟琴依然痴痴地看着那块玉佩,牛头不对马嘴地答道:“我就知道妙音门门主是个言而有信的大好人,这不,果然来了。”
杜云歌失笑,求救地看向薛书雁,扯着她的袖子一通乱晃,软声恳求道:“师姐,帮帮忙啦。”
她这么一撒娇,搞得薛书雁那叫一个受用,心里美滋滋得跟打翻了一整个蜜罐子一样。然而从她的面上是半点这般欢快的情绪也看不出来,只是将客栈在抽屉里备着的、为了给贵客解闷而特地买来的杂书抽了两三本出来,往钟琴面前一放,好家伙,这姑娘简直就跟狗见了rou包子似的,两眼一下子就亮起来了,二话不说抢过书就要施展轻功往外跃去。
眼见着她又要奔回业已破落了的云二姑娘的夫家那里了,薛书雁当即便出手如电,在她双腿的六处麻xue上运指如飞、狠狠一手,真是整个中原武林放眼望去也少有敌手的好俊点xue功夫!
薛书雁只要认真起来,同辈人里几乎没人能拦得住她,这一出手,钟琴立刻就感觉双腿传来了好重的酸麻热涨的感觉,瞬间便气血凝滞无法运气了。原本身轻如燕、疾若闪电的她当场就从空中落了下来,“哐”地一声砸进了竹编的椅子里,差点把椅子给砸散架。
直到这时,钟琴的眼神才清明了些许,她看着自己手里紧紧抓着的书,自嘲地笑了声:
“我又犯病了?这可不好,让妙音门门主见笑了。”
杜云歌心想你可不又犯病了么。刚刚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本来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多美多养眼啊,怎么一下子就从“静若处子”变成了“动若疯兔”呢——
等等。她自己知道自己有病?
钟琴不犯病的时候,说起话来那叫一个有条有理的,连语气都分外柔和。胡人之间的口音和说话方式也是不一样的,羌人说起话来的时候南方的那种含糊与柔和的感觉便分外明显一点:
“云姑娘生前最喜欢看书,可是她夫家穷得很,没钱买,周围也没有什么书香世家,自然也不会愿意借书给她。我当年开玩笑的时候说要不我用轻功从别人家把书‘借’来,等她看完我再还回去,她就跟我生气了,说‘不告而取是为贼’。”
“后来我们混熟了,便少不得有点小口角。她生性腼腆寡言,不欲与我多加争执,一有话不投机的苗头,她就要把自己给藏起来。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