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家的小楼墙上一抠,雪白的墙给他生生地抠了块砖出来,再被他啪掰成两块,手掌按在砖上用力揉搓几下,砖就碎成了小细块往下掉。他说:“叔,你家这房子的砖不太好呀,鲁哥在世的时候,你起这房子的时候,他还给过钱的吧,怎么不买点好些的砖呢。”
满屋子的人,瞬间全没了声音,都看着那伙穿着打扮就很不一般的七个大汉。
罗钜的态度极其恭敬,说:“秦叔,您是嫂子的爹,我们也不敢对您不尊重。我们都是跟着鲁哥出生入死的兄弟,兄弟们早立过规矩,谁要是没了,老婆孩子妻儿家小,就由兄弟们一起照应,谁要是想发绝户财或者是欺负孤儿寡母,对不住了,照规矩来。”他大声说道:“谁想要我们嫂子改嫁,成,说亲的、保媒的、收钱的跟我们兄弟一起下去见鲁哥,鲁哥见过人,要是觉得这事能成,我们兄弟再给嫂子添嫁妆,保证让她风风光光地嫁出去。要是不成,对不住了,留在下面陪我们鲁哥别回来了。”
他的手指着地下,说:“成还是不成,一句话,我们兄弟立即去买三牲祭礼开坛做法,秦叔,您,还有大舅哥、小舅哥,还有这位想替我们鲁哥敬孝的大兄弟,我们一起下去见鲁哥,我保证怎么把你们带下去怎么带回来,除非鲁哥想留人。”
当初老鲁的后事就是罗钜Cao持着办的,请来的风水先生看的山点的xue,结果罗钜说地方不好,让另换一个。风水先生不服气,罗钜指了个地方就让开挖,结果挖下去后挖出了白蚁窝。后来他跟兄弟们是自己跟老鲁挑了个坟,然后老鲁的家人又再请父亲看过,两边都觉得没问题才修的山。大家都知道他是懂行的,当时就连风水先生都赞过他们几句本事不一般,是高人。
农村人最信这个,又有之前的事,罗钜又是这种看似客气实则相当不客气地放话,再加上秦家父子心虚,真没敢应。想娶人的也看这样子,也不敢冒险,就问彩礼怎么办。罗钜说:“谁收的你的彩礼,找谁去。”当即叫上秦香香,说:“嫂子,走吧。”
秦香香见状,让他们稍等,匆匆跑上楼,把藏起来的行李提下楼头也不回地跟着罗钜他们走了。
罗钜他们去到老鲁父亲家里要钱和要孩子。
家里没人,躲了。
罗钜扯开嗓子喊:“哎,跑得了和尚,难不得还跑得了庙不成。”当即吩咐几个伙计去买只大公鸡再买些香烛纸钱和买点白纸过来。
大家都是一起混了多年的兄弟,那叫一个默契,当即开着车,没到半个小时,东西买齐了,一伙人都不用罗钜吩咐,像模像样地绕着宅子烧香请神送白纸剪的小人,公鸡血绕着宅子滴了一圈。
街坊邻居见到这阵势,全围拢过,站得远远的,议论纷纷、指指点点。
罗钜摇着香火铺买来的招魂幡就开始喊:“鲁哥哎,有人吃你家的绝户发你的绝户财勒,你应不应啊……”那大嗓门喊得大伙儿都听到了。他又喊:“你要是听到就应兄弟三声哎,让这招魂幡动三动哎……”他喊话,动用体内少得可怜的真气灌注到招魂幡的杆子里,但是没控制到力道,招魂幡的竹竿当场炸碎了。
罗钜吓了一大跳,然后大喊:“鲁哥,鲁哥,你莫气,莫气……”
围观的人见状吓得发出惊声尖叫。
拇指粗的竹竿可是在眼皮子底下炸的,老鲁是有多生气呀。一时间,所有人都议论纷纷,不少人跑去喊躲起来的老鲁的父亲和家人,告诉他们,那里做法把老鲁请上来了,招魂幡都炸了。
老鲁的父亲底气也足:“我是他老子,他还敢把我怎么样不成。”
气势汹汹地赶回去,刚到家门口,就见大门口起了一片黄烟,一道人形黑影站在黄烟中。黄烟外,插着香烛摆着死鸡烧着纸钱。老鲁的老婆哭得撕心裂肺,要往烟里冲,嘴里大喊着:“老鲁——”
旁边两个伙计拼命拉着她,喊:“嫂子,Yin阳有别,Yin阳有别。”那可不是鲁哥,是事务所弄出来装神弄鬼吓人的伎俩,进去就得活见鬼。
老鲁父亲有点怕,但又想:“我是你老子,我还怕你不成。”刚冲出去,就听到罗钜喊:“鲁哥,兄弟知道您生气。事情您知道了,这是您的家事,兄弟们不好过问,规矩,兄弟们都懂,您不乐意老爷子和您三个狼心狗肺的亲兄弟吃您的绝户,您照规矩办,夜里把他们带走就是。嫂子,还有侄女,我们兄弟一定替您照顾好,谁要抢您的家财,谁下去赔您——”最后一句话是用丹田运气吼出来的,吼得比高音喇叭还响。
老鲁的爹双膝一软,跪坐在地上,然后就见到烟散了,黑影也消了,只剩下一条尺余长的黑蛇盘在地上,冷幽幽地吐着舌信子。
罗钜拿出一个装有引蛊香的小盒子,蹲下去,放在地上,喊:“鲁哥,这来。”
黑蛇咻地一下子化成一道黑线飞进了盒子里。
罗钜喊了声:“鲁哥,天还没黑,您暂时先下去。”他把盒子关上,用力一晃,凝聚成黑蛇形状的小蛊虫顿时散开铺在盒子底。他又用老鲁爹和周围的人都看得见的角度打开盒子,假装自己去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