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雨玩得正开心,突然天旋地转地被砸进被窝里,整个人都摔懵了。她呆滞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起身,去到浴室门口时,张汐颜已经洗漱完,从洗漱间出来。她哼哼两声,说:“张汐颜,你有点过分。”
张汐颜说:“还有二十分钟到五点。迟早的人罚站讲台,友情提示一句,今天一大半都是小朋友。”
柳雨:“……”不是一般的过分。她抬手撑在墙上,准备给张汐颜来个壁咚,耗到五点,让张老师带头迟到。
张汐颜淡声问:“你想解锁被摔的N种姿势吗?”
算了,不敢挑战张大佬的战斗力。柳雨深深地瞥了眼张汐颜,脱下自己的衣服塞进张汐颜的怀里,说:“怕你了。”跑去浴室洗澡。
张汐颜:“……”这会儿还洗澡?是真不怕迟到。她催促柳雨:“你抓紧点时间,别迟到了。”
柳雨问张汐颜:“你不需要洗澡吗?”
一排问号从张汐颜的头上飘过:为什么需要洗澡?她俩昨晚睡前也就是凌晨一点洗的澡,这会儿凌晨四点四十分,又洗澡,是什么毛病?
柳雨没听到张汐颜的回答,从浴室里探头看去,见到张汐颜满脸懵比的模样,暗叹口气,心说:“姐任道而重远呀。”
柳雨花十分钟时间洗澡,五分钟时间穿衣服整理仪容,然后一阵风似的跟在张汐颜身后刮出门赶往教室。
她俩几乎是掐着秒踏进教室。
柳雨跟张汐颜前后脚进入教室,然后就见张汐颜跟大变活人似的,那气质气势瞬间变得高冷强大HOLD住全场的那种。
伙计们原本还在相互介绍自家子侄,或者是叮嘱他们好好听课不要吵闹之类的,忽觉有异,扭头就见小老板进来了。
一瞬间,厅里静了下来,近百双眼睛齐刷刷地望向张汐颜。
张汐颜站到讲台上看到还有三四岁大点的孩子,也愣了下。
欧阳豪见小老板看着自家孩子,挺挺胸,喊了声:“小老板好,这是我儿子欧阳烽。”
张汐颜轻轻点头,反正是大课堂,你家孩子听多少算多少吧。她又看向那位六十多岁的老先生,问:“尊驾是?”
老先生直接行了一个道揖:“张道年见过汐颜长老。”
张道年,道字辈,隔房远亲,年龄大,辈份小。张家的幸存者之一。
张汐颜问:“我记得你是在贵阳吧?”
张道年说:“昨晚掌派真人太姑nainai传讯,说您开课传功,让我们能赶来的都赶来。我连夜赶路,终于赶上了第一堂课。”他还朝身后招招手,把自己的儿孙介绍给张汐颜。
论辈份,六十五岁的张道年得喊张汐颜姑姑,他的女儿喊张汐颜姑婆,他的外孙女喊张汐颜太姑婆。张汐颜顿时觉得喊她汐颜长老挺好。
柳雨看向同班同学,上至六旬老人,下至三岁孩子,张大佬,您还真是有教无类呀。
教室里,张汐颜没安排桌椅,所有人都席地而坐,个头小的孩子们坐前面,身材高大的成年人坐后面。
柳雨以及厅里的绝大部分人都很好奇张汐颜会给他们上什么课。
一方面是大家的年龄阅历本事职业差别都很大,不太能够听得到一起去,张汐颜把他们聚到一起上课,很难兼顾到所有人。第二个则是都知道张汐颜有本事,她平日里展露的都是冰山一角,不仅高深莫测且显得像是什么都通晓。至于那些小孩子们则更好奇了,他们的父亲或叔伯告诉他们学会了他们老板教的东西将来会变得特别的厉害,比他们还要厉害。那有多厉害?
张汐颜对着这班年龄差距足有一甲子的学生,觉得还是简单直白地来吧。
时间不多,多余的话不说,她直接切入正题。
张汐颜拿起笔在白板上刷刷写下龙飞凤舞的两个字:“修行。”她说:“这就是我要教你们的。修行分成两种,一种是修心修道,说白了,就是做人。这个,大道理你们都懂,小孩子不懂的有自家大人教,我们直接跳到第二种,这第二种也叫修道,但这个道不是道理的道,而是本事。”她转过身看向他们,问:“什么是本事?又是什么本事?”
柳雨心说:“大佬,你干的哪一行赚的哪一行的钱,自己心里没数呀。”她再一想,张大佬是回家继承家业,到现在都还在亏本,亏血本的那种,顿时有一种找错师傅的感觉。
没人说话,都看着她。实在是这问题不好回答,又怕答错了得罪人。
张汐颜在白板又写下八个大字:“飞天遁地,搬山移海。”
厅里一片寂静,有小朋友小声问了句:“爸爸,是像奥特曼那样会飞吗?”
柳雨扭头看过去:神特么奥特曼。
一个伙计捂住了自己儿子的嘴,微笑,然后瞪了眼小朋友:不许说话!
张汐颜的脚尖离地而起,整个人稳稳地悬空“站”在空中。门窗紧闭没有风的屋子里,她的衣服和头发都似被风刮的呼呼作响。
很多小孩子发出“哇”地惊呼声。